“老頭子你又說我壞話。師娘您别來無恙?”李蓮花從漆木山身後跨出們來,笑着說。
岑婆又連忙上前,抓住了李蓮花的手,上下打量,“你這個不省心的,你三年前回來…想必已經是中個這個毒吧。你竟然瞞着我…”,說着竟是落下淚來,“我竟然也沒有看出來你那時身負重傷,你怎麼這麼的倔啊…”
李蓮花看着鐵娘子流淚,急忙上前抱住了她,輕輕撫着她的背,“師娘您可别這麼說,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岑婆抹了抹把臉,推開他,“快去看看喬姑娘,人家可是擔心死你了。”
李蓮花松開了岑婆,望向她旁邊站着的女孩子。她雙眼含淚,面色憔悴,卻掩不住眸中的喜悅。
李蓮花微微地笑着,開口道,“阿娩。”
喬婉娩張了張口,半晌,吐出兩個字,“相夷,當真是你嗎?你怎麼變了這麼多…三年了,你就在我身邊,我卻認不出你。”
“阿娩,李相夷已經死了.那個頤指氣使,自命不凡的李相夷,三年前死在了東海。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好麼。每天種種地,養養雞,還能靜靜地聽你講話,不是你想要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去了東海?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李蓮花歎了口氣,“阿娩,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我隻是不知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失去了所有,你還會不會接受現在的我。”
“相夷,你知道,我在乎的從來都是你這個人…我給你寫那封信…”
李蓮花忽然伸手,當着衆人的面,撫上了她的臉。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那個李相夷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在乎武功第一萬人敬仰。我隻在乎每天燒什麼菜。可以天天陪着你。”
李蓮花默默地幫她把眼淚擦幹,又輕輕地說,“隻不過我現在李相夷似乎還要重新活過來,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
說罷,他繞過喬婉娩,向前一步,看向院子中站着的人。小院子中站了許多人,有佛彼白石,肖紫衿,無了和尚,展雲飛以及天機堂的衆人。
見他望過來,紀漢佛第一個拱手道,“李…先生,您…當真…是門主?”
李蓮花微微笑道,“漢佛,我早就不是你們的門主了。如今的我隻是一個江湖郎中。當不得你這一聲門主。”
石水卻是抱拳單膝跪地,“屬下參見門主。”
見他跪下,佛彼白石剩下的三人也都跟着跪下。“參見門主。”
肖紫衿隻是愣愣的望着他。仿佛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李蓮花搖搖頭,上前扶起四人,“起來吧。我當真不是你們的門主了。跪不得的。”
紀漢佛,白江鹑和石水聽他這麼說便不在推辭,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隻有雲彼丘,跪在地上,低着頭,顫聲道,“屬下雲彼丘,對不起門主。還請門主重罰。”
“彼丘,我既然沒有死,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不要苛責自己。我還有些事情,或許隻有你可以幫我辦。如果你還想着還我的債,不如幫我做好這些事,如何?”
“門主即便是讓我去死,彼丘也絕無怨言。”
李蓮花順勢把他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死自是不必,活着才能更好的救贖。”
說罷他又看向肖紫衿,這是一個他不想原諒也不想見到的人,隻是笑笑,道了聲“紫衿。”
“你,你真是李相夷?你…你怎麼會和笛飛聲聯手?”
“是我,紫衿。我沒有死,但已經不是那個四顧門的門主李相夷了。如今的我再不想什麼江湖的事,我和笛飛聲聯手,是因為南胤人想颠覆中原朝堂,我們暫時一起禦敵而已。你看,他還給我一劍,還請你不必多慮。”
“我…”
李蓮花卻已經從他身邊走開,向無了和尚和天機堂衆人緻謝。方小寶小心翼翼的從她娘身後探出半個身子,道,“你真的是李相夷?我見過他…你和他長得不一樣。”
李蓮花笑道,“我真的是李相夷。你對李相夷一直師傅長,師傅短的叫着,我看你心誠,才收下你這個徒弟,怎麼後悔了?”
“不,不是,你這麼無賴…你怎麼可能是李相夷…”
“方小寶,你胡說什麼…”何曉慧聞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對李蓮花讪讪笑道,“李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别介意…”
“他偷吃我的糖…他還不讓我吃肉,他…”
“你不是知道李相夷喜歡吃糖,他偷偷吃糖的樣子還被你看到過?”
“你怎麼知道我看到過…你真是李相夷?”
“如假包換呐。”
“那你…真收我做徒弟?”
“你不是連拜師的三個響頭都磕過了?”
“啊,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
李相夷看着方小寶面紅耳赤的樣子,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