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藕聞言一愣,“師…方院主這麼說?”
紀守道點頭。
展雲飛歎氣道,“這樣也好,蓮藕你今晚便和我回武林客棧吧。時候也不早了,既然多病要忙武林大會得事,暫時也抽不得空,我們便先回吧。”
紀守道忙道,“我和你們一起,我也三年沒見芷瑜姐姐了,想她想得緊。”
展雲飛聞言略略思索,點頭應下來。三人便一同往武林客棧。
展雲飛一路上大緻給二人講了昨天下午芷瑜和關河夢查到的消息。原來芷瑜和關河夢順着喂養冰中蟬的冰晶草的線索,很快就鎖定了城中一處藥鋪。二人在藥鋪附近觀察了幾個時辰,便看到了疑似給蘇小慵下毒之人。芷瑜見過那個人的背影,笃定不會有錯。之後便留了四顧門的弟子在遠遠的看着,他們則回來找方多病商議對策。
“那個人被芷瑜姐姐看到了背影,為什麼不逃走,還留在城中?這豈不是坐等着被我們找到?”李蓮藕聞言皺眉問。
“這也是我們覺得奇怪之處。我這才想着來和多病商量,生怕對方有詐。但我們昨天在藥鋪周圍四處布下了暗哨,看到藥鋪之中應該隻有那個疑似給蘇姑娘下毒的老者,便是幾個小藥童。”
“是哪間藥鋪?” 紀守道問。
“城西的濟世堂。”
“咦?那裡坐堂的先生不是号稱“有藥無門”的公羊無門老先生麼?他老人家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在揚州開了這個藥鋪,雖是年已八十有七,卻仍每年背着個書生背簍,随大雁北上南下,雲遊四海,江湖中人若是有求于他,便将信息遞到揚州濟世堂,他收到消息必定慷慨救人。”
“不錯,芷瑜看到的正是那公羊無門。關俠醫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也認出了他。”
“公羊老先生在江湖上素有神醫之名,怎的會給蘇姑娘下毒?”
展雲飛搖頭,“我們也知道他在江湖上素有仁義之名,當是不會輕易害人,隻是我們幾人實在想不透其中原因。”
三人說話間,便來到了武林客棧。關河夢正在給蘇小慵煎藥,芷瑜則是在屋裡不停地轉着圈。蘇小慵則是慵懶地靠在床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兩人聊着天。
見三人進來,芷瑜忙迎過來,“師傅,你們回來了?我哥呢?”
“芷瑜姐姐好久不見。你就隻顧着找方大哥,也不搭理一下弟弟我?”
芷瑜這才看見展雲飛身後的紀守道,展顔笑道,“臭小子,都長這麼高了。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我高,現在可是大小夥子了。”
二人絮過話,便聊起了正事。方多病雖沒來,李蓮藕和紀守道也可幫忙。衆人便商議,夜間行動,分四路包抄濟世堂。如今濟世堂中似乎隻有公羊無門和兩個小童,似乎也不是很難對付。
入夜,華燈初上。濟世堂中小童拿着門闆,正欲關門,便見一個衣裳褴褛的十歲左右的孩子急急跑來,口中喊道,“等等,等等,我爹爹疾病,求大夫救救他。”
小藥童手上動作一頓,口中道,“今天很晚了,我家大夫上了年紀,已經歇下了,你明日再來。”
那個孩子卻急急抓住他拿着門闆的手,“我爹爹真的是疾病,等不得的,求求你帶我見見大夫吧。”
小藥童的手被那個孩子緊緊拽住,掙不開,值得歎了口氣,帶着人往裡面走。
這孩子自然是李蓮藕。他年紀小,旁人不易起疑,他便自告奮勇的前來探路。展雲飛本是擔心他安全不同意,李蓮藕便提出來要和他打賭,若是能摘下他頭巾,便要讓他去誘敵。展雲飛聞言錯愕,一時怔在原地,許久才笑道,“你很有把握?”李蓮藕拍着胸脯道,“我爹說我練的這婆娑步天下第一快。我爹和我說,之後和人打賭,就去賭摘他們頭巾,保準赢。”展雲飛聞言哈哈大笑,便同意他來了。
李蓮藕和小藥童進到屋中,見到一位老者正在藥架前整理着藥材。李蓮藕暗暗思忖,按照芷瑜姐姐的描述,這人便應該是他們要找的公羊無門了。于是便做焦急狀,急急地向藥架處奔過去,作勢便要在老者腳邊跪倒,口中喊道,“求神醫救救我爹爹,他快要病死了。求求您。”
還不待李蓮藕撲到老者腳邊,卻聽旁邊一個聲音幽幽道,“我怎麼不知道,你爹病得要死了。”
李蓮藕一驚,作勢收回了将将拜倒在地的腳步,回頭看去,隻見大堂中還坐着一個人,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當是芷瑜姐姐說的另一個藥童。隻是他身後背着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刀,上面還有幾個金輪,轉身間,叮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