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風味的沙嗲雞肉串原本是留給迪克的夜宵，為保證口感，萊奧妮并沒有提前烤制，甚至沒有用竹簽串起來，而是繼續将雞腿肉浸泡在她精心調配的醬汁中，随吃随取。

竹簽早已清洗幹淨，放在竹編的小籮筐裡，萊奧妮打開冰箱，将滿滿一盆腌制過的雞腿肉拿出來。

謝天謝地，加斯之前是垂直地舉起冰箱，再加上泰坦塔的冰箱設計巧妙，利用高科技的人工智能和防震功能對裡面的食材進行了有效保護。因此無論冰箱怎麼翻滾折騰，内部始終穩如泰山，醬汁完全沒有灑出來。

萊奧妮揭開保鮮膜，戴上廚房手套，稍微把肉抓拌幾下，好讓醬汁均勻裹滿每一片肉，這盆肉的腌制時間接近8小時，味道絕對比之前烤的還濃郁。

迪克被盆的規格驚到了：“呃，這就是你說的……幾份？”

萊奧妮對他的食量是有什麼誤解嗎？

“不多吧。”萊奧妮串肉手法娴熟，“一個小木盆而已。”

迪克額上青筋一跳，偷偷瞥了眼比他臉還大的盆，欲言又止。

小……嗎？

這其實是個洗臉盆吧！

“這木盆是挺小的。”傑森一本正經道，“某隻笨頭魚在裡面都轉不過身。”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加斯知道他在暗示什麼，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眼見倆人又要掐起來，迪克歎氣，岔開話題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傑森：“待會兒去你書房說，我餓了。”

說着，他站起來，百無聊賴地轉了幾圈，越看越覺得泰坦塔的擺設沒一樣擺放整齊，橫七豎八，颠三倒四，簡直令人生理不适。

傑森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幹脆親自動手，在整理了杯墊和煙灰缸的擺放位置之後，他将魔爪伸向了香料架。

迪克時刻注意着弟弟的舉動，見狀，忍不住道：“你是準備進軍家政市場了嗎？”

“我确實考慮過——喲！”傑森忽然驚歎，“你們的香料架誰收拾的？瓶身幹淨整齊，按大小輕重有序排列，商标統一正面朝外，專業啊！”

迪克怔了怔，回頭問加斯：“維克多又設計出新的香料整理機器人了？”

“你在想屁吃呢，鋼骨生出來的家政機器人可從不在意這些細節。”加斯沖操作台那頭點點下巴，“都是萊奧妮收拾的。”

“什麼？”萊奧妮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百忙中擡起頭來，掃了眼香料架，“哦，這個呀！我以前在紐約一家知名連鎖便利店工作，每個員工入職時都要進行貨架陳列的專項訓練，基本功啦。”

迪克和加斯一臉懵，傑森倒是頗感興趣：“便利店還真有這方面的培訓，有意思。”

說起老本行，萊奧妮侃侃而談：“不止是貨架陳列，配送管理和溫度段管理也需要培訓，大型的便利店甚至設有專門的部門對這些問題進行深入的研究，我還知道有幾家便利店每年斥巨資研究卡哇伊文化，力求吸引更多的顧客。”

“便利店研究卡哇伊文化我很久以前就聽說過，我還看過很多篇相關的學術論文。”傑森神情一肅，态度莊重得仿佛在讨論軍火生意的可持續發展，“不得不說，他們的确下了苦功，難怪顧客會像陷入熱戀的傻子一樣被那些可愛的物件玩弄于股掌。”

萊奧妮：“沒錯，我見過好些顧客，明明家裡已經有了一個天藍色的史努比馬克杯，但下一次來便利店，還是忍不住再買一個馬卡龍粉的。”

傑森：“前段時間我收拾了一個毒枭，他的藏品包括非常可愛的全色系米老鼠充氣浴盆，和他陰險狡詐的氣質完全不搭。”

萊奧妮：“果然，可愛力量統治全世界。”

傑森：“對，稍後我準備自己寫一篇論文，探讨可愛力量對世界意識形态的影響。”

萊奧妮：“聽起來好厲害，祝你成功！”

傑森：“謝謝。你是要拿烤盤嗎？放的有點高，你的腳不方便，我來拿。”

迪克：“……………”

加斯：“……………”

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是怎麼從香料架的整理一路探讨到世界意識形态，最後又扯回烤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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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啦！”

裹滿醬料的肉串被炙烤得滋滋冒油，伴随着美妙的聲效，極具異域風情的香味翻湧着往外溢，不一會兒就充盈了整個廚房和餐廳。

“對，雞皮可以留着，但腌制時間要延長。我習慣把雞肉和雞皮分開來烤，方便掌握火候不說，還能根據食材的口感來調整醬料。”

“雞肉我喜歡吃滑嫩多汁的，一般刷醬汁，變色後翻面，再厚厚塗上一層醬汁，重複幾次。雞皮烤到焦脆但不失韌勁最美味，撒鹽或者香料粉就夠了，刷醬汁也行，就是不太好掌握。”

“做沙嗲雞肉串，椰奶絕對不能省，瘋狂刷，使勁刷，直到醬汁完全收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