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遠,許映白繼續往寵物店走,到門口時一下子停住了腳步,随後回望謝乘風離開的方向輕輕皺了下眉。
他發覺,謝乘風似乎對周圍太過熟悉了。
書店與寵物店中間确實有一個小區,兩地中間有一條極其隐蔽的小路,雜草橫生,若不是周邊居民根本無法得知這條小路。
謝乘風所在的老城區離城南區雖然沒有特别遠,但距離确實存在,按照實際情況,他不應該如此了解附近的環境。
“許先生來了?”店員見他在門口站着,開門招呼了一聲。
許映白收回思緒:“你好,我來接小白。”
他是這家寵物店的老主顧,小白的物品基本都是在這裡買的,與店員寒暄幾句後,終于見到了洗的蓬松可愛的小白,
“喵~~嗚¥……¥#”
以絕世乖寶貝冠稱的小白剛一看到他,當即呲起牙,發出了好一陣罵罵咧咧的叫聲。
許映白得有一個多月沒見到貓主子了,被罵的暗自心虛,抱過小白後安撫地連撸了好幾。
從寵物店出來,許映白一邊蹭着洗香香的小白一邊道歉:“對不起,我這不是有事麼。”
“喵~嗚”小白安穩地躺在他懷裡,嘴裡繼續罵着。
“别生氣了,回家給你開罐頭。”
“喵~”
這次的聲音弱了不少....
初夏的晚上開始熱鬧起來,燒烤攤子支起了半條街,道路兩邊都是煙熏火燎的羊肉串味,本來就餓的腸胃更加饑腸辘辘。
許映白抱着貓到了約定好的小路口,小路挺窄也沒路燈,兩邊都是草叢,借着大路上的燈光能淺淺地看見埋在草裡的路。
許久,謝乘風仍未出現,許映白下意識地認為他沒找到路,于是抱着小白往裡走。
走到一半,安靜的小路上響起自行車輪滾動的聲音,許映白看着前方的模糊身影,辨别了屬于謝乘風。
“乘風。”許映白站在原地跟他揮了下手。
謝乘風的身影越來越近,小白忽然敏捷地擡起了腦袋,等到謝乘風快到眼前,小白一下子從許映白懷裡掙開,猛地撲向了謝乘風。
“喵、嗚!”
“小白!”許映白驚呼。
接下來一聲巨大的哐當聲,謝乘風沒防備,被連人帶車摔到了一邊。
“你沒事吧?”許映白一把按住還在作亂的小白,蹲在謝乘風跟前問。
小路的草地許久無人打理,雜草地裡埋伏着許多尖銳的小石子,摔倒時謝乘風下意識用手腕撐地,腕間被狠抻了一下又猝不及防地被石子紮了一把。
就着微弱的燈光,他看向許映白,将手背在了身後:“沒事。”
許映白察覺他隐藏的動作,有些粗魯地拽回了他的手臂:“抓到你哪裡了?”
謝乘風剛被小白撲倒,在許映白抓住他的時候不經意地掙紮了一下。許映白臉色很難看,沒松開手,再次問道:“你怎麼樣?哪裡疼!”
謝乘風坐在地下,吉他沒掉,肩帶那塊兒勒的很不舒服,他将吉他放下,看着一眼嚴肅的許映白,微微挑了下眉毛:“這麼緊張幹嘛?真沒事。”
猛然摔地的悶砸聲還在耳邊,謝乘風沒控制住的那個悶哼許映白聽得清清楚楚,他緊盯着謝乘風:“說實話。”
許映白的表情有些兇,眼裡壓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很沉郁。謝乘風不理解,他垂了下眼,拍拍他的手腕,笑着承認:“手腕扭到了。”
許映白這才松開他,一眼就看到了被石子兒劃破的手背。
顯眼的傷口看的清,沒擺在明面上的傷許映白拿不準,不過經過這幾次淺短的相處,他清楚謝乘風并不是誇大其詞的人,隻是面對這樣的事,他不敢草率:“我不放心,去醫院看一下。”
謝乘風活動着手腕,顯然沒放在心上:“不是什麼大事,不放心什麼?”
許映白正在扶自行車,聞言背脊僵了一瞬。
謝乘風不明就裡,從地下起身:“就隻是扭了一下,我回去噴點藥就行,别折騰了,你不是早就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小白被許映白一手按在懷裡,平時生的它對彷佛謝乘風格外感興趣,伸着爪子一直往他這裡夠。謝乘風甩了下胳膊,伸手過去捏捏貓耳朵,發覺許映白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
“你幹嘛不說話?”謝乘風狐疑地看他一眼,将小白從他懷裡解救出來。
小路靜谧,偶爾一陣風過來,蕩起一陣青草香,許映白望着前方建築,微不可察地擰了眉,回頭一看,凝在心裡的煩躁又散去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