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都看向他,眼神裡分明不信,當年多轟轟烈烈,現在他竟然說倆人從沒談過?
一句實話放出來,許映白還是沒解釋的力氣,隻說:“以後他再寄東西,别想那麼多,退回去就行。”
猛地聽了句看似是假話的真話,許映白的态度又這麼明确,老兩口再有準備,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映白看着父母,攪合了逐漸變沉重的氣氛,調笑道:“怎麼?怕我找不到下家?”
林老師一聽,又想起自家兒子回來時的走路姿勢,連忙問道:“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許映白沒料想到林老師的思維跳躍的如此之快,他不解地搖了下頭:“沒有啊,下午你不就問過了,從哪兒看出來我男朋友了?”
許教授坐在一旁沒說話,端着水杯打量他。林老師抱着小白眯了眯眼,冷不丁地說:“從你走路姿勢。”
許映白:“嗯?”
老兩口不回答,意味深長地盯着他看。
許映白被父母眼神盯得頭皮發麻,舉起雙手投降:“真沒,有的話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林老師高傲地點了點頭,這才放過他。
“今晚還回去嗎?”許教授問。
許映白挺久沒在家住了,許教授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意思還是想讓他在家住一晚。許映白說:“不回了,最近沒什麼事,我在家多住幾天。”
老兩口互看一眼,滿意地笑了笑。
許映白回自己的卧室換了睡衣,洗完澡出來後發現林老師還在客廳坐着,見他出來後指了指茶幾,上面放着一杯熱牛奶。
等他坐身邊,林老師拍拍他的手臂:“眼看着要三十好幾了,自己的孩子總覺得哪裡都好,我們做父母的理解力也心疼你,凡事慢慢來,比給自己那麼大壓力。”
乍一聽許映白說的那句話,老兩口心裡都有波動,後來細想想自己兒子不是那種跟人談了戀愛最後不承認的人。他們對自己的家庭教育很有自信,除此之外也信任自己的兒子,見許映白不想說,他們也不問。
可是林老師畢竟作為一位母親,最後還是沒忍住半安慰半開導地說了這麼一句。
許映白心裡被安撫的很暖,笑道:“媽,我哪有三十好幾?”
林老師嘁了一聲:“行,許老闆永遠年輕貌美。”
“有您這麼誇人的麼?”許映白端着杯子,玩笑着指正,“應該是英俊潇灑。”
林老師嫌棄地撇了撇嘴:“睡你的覺去吧。”
跟父母道完晚安,回卧室後在網上逛了一圈,飯後聊天時聽許教授說了一句肩頸難受,給他爸買了一套按摩座椅。
付完款後銀行短信來的很快,他點開後再往上一翻,上面是那條轉賬十萬的消息。
那雙清冷黑亮的眼睛不期然地出現在腦海,笑的時候很酷,不爽的時候也很酷。
許映白無意識地撓了下唇角,回過神來啪地一下放下了手,再去看那條轉賬消息,愣了片刻,把被子一扯,給自己埋了進去。
别想了,人都跟你掰了。
在父母家住的這些天,時間彷佛都緩慢了下來,平靜安甯,許映白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許教授很喜歡小白這個‘大孫子’,每天晚上都要抱回自己的房間,他沒人吵也沒貓鬧,過得簡直不要太舒服。
在家裡賴了好幾天,從開始的備受寵愛到之後的總挨罵,許映白敏銳地感覺到林老師的慈愛之心已經所剩無幾。
于是他很識相地跟爸媽說了明天回,老兩口沒挽留,并且還給他弄了一個加餐的果盤,意思是算他懂事。
第二天清早,許映白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間聞到了馄饨的香味。
林老師包馄饨的手藝一絕,飽滿鮮美的馄饨在鍋裡翻滾着,見他過來往門上一靠不打算動了,好笑地推了下他:“馬上就好,快洗漱去吧。”
“林老師辛苦了,”許映白點點頭,将手機随手放在了餐桌上。
洗漱完出來,恰好手裡在桌子上響上了,許映白拿着毛巾擦頭發,站在衛生間門口說:“媽,幫我看一下誰打的。”
林老師探頭過去,看清界面後回他:“沈泓。”
許映白走進,手上還帶着水漬,點了好幾下也沒點開,林老師見狀幫忙點了接通,點開的同時怕她兒子聽不清,很貼心地将擴音一并開了。
許映白一個‘喂’字還沒說出,就聽見沈泓在那邊嚎着嗓子問。
“映白!你把你男朋友拉黑了?”
“啪嗒”許教授剛拿筷子出來,手下不穩掉了一根出去。
許映白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這個‘男朋友’說的是謝乘風,不知出于什麼心理,直接按斷了沈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