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許映白給他灌輸無限底氣,“我喜歡你跟我耍心眼。”
充滿鼓勵的言辭讓謝乘風耳朵發燙,他還沒說話,許映白又問:“跟宇陽關系這麼好呢?”
謝乘風沉默一陣,回答說:“他幫過好多。”
“看來還有我不知道的事。”許映白笑他,“這次藏好了,再被我發現你就要寫檢讨了。”
謝乘風把他給的底氣用上,說:“我肯定藏好。”
“那你藏的事情,”許映白話鋒一轉,“也包括那支從不離身的打火機嗎?”
謝乘風正待說什麼,更衣室的門被猛然推開,許映白從電話裡聽見小何着急忙慌地說,外面有桌客人喝多,腦袋磕桌角上了。
“你先忙。”許映白說,“我開車了,晚點再聊。”
謝乘風應下,挂完電話,急匆匆地處理完醉酒的客人,等重新回到更衣室,他忽然站定,不爽地歎了一聲。
原本打電話是要問問許映白今天見方翊的情況,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先給許映白漏了餡。
剛剛到家的許映白渾然不知謝乘風的懊惱,因為姓沈的少爺往沙發上一趟就開始跟他撒酒瘋了。
閉着眼睛前言不搭後語,什麼陳宇陽是王八蛋,什麼騙他身也騙他心,說到傷心處彷佛還掉了幾滴眼淚,最後許映白敏銳地聽到沈泓好像很微弱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前男友麼,我怕個屁’
許映白猜到個大緻情況,等沈泓逐漸消停,他又扶着人給送到了客卧。
洗完澡出來,沈泓手機在茶幾上鬼哭狼嚎似的響,屏幕上來電備注是一個大寫的字母C。
沈泓習慣将姓名以首字母的方式備注,許映白一扯嘴角,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回頭準備接起時心念一閃,有什麼東西極快地在他腦子裡閃現一秒。
他微微皺眉,眼前大寫的C跟謝乘風那支打火機上刻的字母竟然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
那上面....是個人名。
思考間,手機鈴聲停歇,緊接着又接收到好幾條微信。
裡面那個爛醉,外面那個連環Call,許映白放下沈泓的手機,用自己的手機給陳宇陽回了一條信息。
-‘他在我這裡,喝多了,已經睡了。’
發完這條之後許映白走到客卧門口徘徊,想起那晚在心中臨摹謝乘風輪廓的滋味,此刻真的很想去客卧給陳宇陽拍一張沈泓的照片發過去,讓他看看心上人萎靡不振的模樣,也嘗嘗牽腸挂肚的滋味。
還未将想法付諸,陳宇陽給他打來電話,等許映白接通,他第一句就是:“謝謝老闆,不過我不想大半夜去接人,你不要學我。”
許映白坐回到沙發上,開門見山:“乘風這麼快就告訴你了?”
“什麼呀?”陳宇陽問。
若不是謝乘風告訴陳宇陽關于照片的事他已得知,陳宇陽怎麼會上來第一句話就說了這麼一句,許映白抽了一支煙出來,伴随着打火機火焰冒出,他說:“再裝就沒意思了。”
陳宇陽笑了一聲,馬屁拍的很敷衍:“老闆英明。”
煙霧在眼前缭繞,許映白此刻的心情很微妙,一個是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沈泓要死要活的看起來非陳宇陽不可,一個是謝乘風,也被陳宇陽籠絡了去。
“老闆,”陳宇陽叫他一聲,“沈泓真的沒事吧?”
有!哭的委屈又可憐!
許映白把目光從卧室門處收回,說:“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好,”陳宇陽遲疑一下,才說,“那麻煩你了。”
許映白沒應聲,等了幾秒陳宇陽準備挂電話,當手指按在挂斷鍵上時,他聽見電話裡的人意味深長叫了聲他的名字。
“陳宇陽,”許映白按滅煙,“你可别把乘風給帶壞了。”
陳宇陽微怔,轉而對他輕聲一笑:“不會。”
結束完跟陳宇陽的通話,許映白輾轉到淩晨才睡,起來時一看時間,已然臨近中午。
給謝乘風打了通視頻,接的人是李慕楓,笑眯眯地說乘風又出去新鮮車了,手機忘記帶了。
簡單聊了幾句,挂斷視頻之後許映白藏車的心更加強烈。
沈泓歪在沙發上玩手機,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盯着一顆亂蓬蓬的腦袋,頭也不回地問:“醒了?”
許映白坐下,見沈泓渾然不似昨晚頹:“這就和好了?”
“沒有啊。”沈泓神經兮兮地說,“我生我的氣,跟他有屁關系。”
那你生氣不是因為他嗎?許映白無法理解沈泓腦回路,繃了下唇角,沒接話。
“我點外賣了,馬上就到,”沈泓問,“下午有事嗎?”
晚上沒怎麼睡好,醒了也腰酸背痛,許映白靠在一邊,雙腿随意搭着:“有事。”
沈泓看過來:“幹什麼去?”
許映白有病似的瞧他一眼:“找乘風。”
沈泓用手機點着下巴,聞言眼睛一亮,翻身挪過去:“我也去!”
眼見沈泓越來越近,許映白擡腳制止:“那邊去。”
“你至于麼!”沈泓将手機砸他肩上,“我就是彎了也沒對你怎麼樣吧?”
“兒子,你直的時候咱倆也沒這麼近過。”許映白把手機扔還給他,“你最近不忙了?”
“忙完了。”沈泓說着打開手機看了眼外賣距離,他踹踹許映白,“洗漱去,準備吃飯。”
二人各自收拾好,吃完午飯準備去翡翠街,臨出門前沈泓去了趟衛生間,洗手時發現手表落在了卧室,嚷嚷着讓許映白幫他找一下。
片刻功夫,沈泓出來,見許映白在客卧翻找,于是也沒開口催促,便先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咔’地一聲,隻見門外一人擡着手,看樣子正要按門鈴。
沈泓一擰眉,還未開口,恰好此時聽見許映白走進,他反手抓住許映白手臂,做了個攔的動作,同一時間,門外的人發出一聲輕笑,将半掩的房門徹底推開。
“兩位中午好。”方翊就站在門口,眉眼帶笑,“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