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是知道自家夫君的打算的,張口就想要反對。
隻是老夫人卻是橫了她一眼,冷着聲斥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給我把嘴閉上。”絲毫沒顧忌大堂裡還有小輩的在。
後花園裡她罵曦哥兒的那些話,她可是聽得真真的。
老三夫夫去世了,臻小子也失蹤了,剩下個乖巧的曦哥兒,他們便就是這般作踐人的?
趁着他們生病沒精力管理府裡的事,便就這般苛待老三唯一的孩子?
小賤種,下賤胚子。
這般輕辱曦哥兒,将老三夫夫置于何地?又将他們兩個老東西當作了什麼?
老夫人不想多說,如今她與老頭子身體大不如從前,接連打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再無法顧着那般多。若是臻小子真有個萬一,這個府裡還有誰能護住曦哥兒?
莫不如現在将人分家分出去離得東河府遠遠的。
老太太想得清楚,他倆現在老了,與其将曦哥兒留在府裡被至親苛待,分出去興許還能更好一些。
沒了利益的牽扯,說不得對沒了依仗的曦哥兒才更好。
縱使心裡不舍,她也知道孩子們大了,他們卻是老了,各人都有了小心思。
他們現在管不住了,也沒精力管了。
如此,還不如趁現在他們尚在,将這個家給分了。
就是有些對不住去世的老三夫夫。
想到此,老夫人面色沉痛,心裡也堵得厲害,抓着東河曦的手還隐隐的帶着些顫抖。
這個家裡,唯一沒有半點私心的,便也就是老三夫夫了。
老夫人眼眶又開始泛紅,一雙蒼老的眼裡霧蒙蒙的藏着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
對于老頭子的決定,她沒有半點意見。
分吧,都分了。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老爺子又看着東河曦,“曦哥兒想如何分?”
王紅蘿幾人雖然吃驚老爺子竟然點頭同意了東河曦的分家提議,但也沒提出反對意見,這會兒再聽到老爺子的詢問,便也就都看向他。
不知道曦哥兒會想怎麼分?
畢竟分家是他先提出來的。
就連東河鋒與邱婉也都朝他看來,東河鋒眼睛黑沉沉的,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兔崽子想怎麼分家,若是……
邱婉扯了扯手裡的巾帕,雙眼緊緊盯着東河曦。
東河元與其妻子也都同時看着他。
如今二房除了東河曦這個要出嫁的小哥兒,偌大的東河府家業按道理就該是他們大房的。
他又是長房嫡子,日後這東河府必定是他繼承。
看在小叔與叔夫郎早前對他不錯的份上,若是曦哥兒的分家提議不過分,他還是不會說什麼的。
可若是太過分,東河元垂下眼睑,遮住了裡面的冷光。
老爺子與老夫人高坐大堂,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心裡一時複雜難言。
财帛動人心呐。
東河曦也将衆人的神情盡皆看在眼裡,不由得在心裡哂笑一聲,若是旁人,怕是會看上東河府這點東西,但對于他來說,這些東西還真不被他看在眼裡。
他的異能就是他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