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被愛人劃開,會流出汩汩的痛。
人群開始拼命歡呼,像古羅馬角鬥場裡的觀衆一樣為鮮血而感到興奮。傷口不深,血流了小半碗就止住了,安妮卡端起來喝了一口,接着在衆目睽睽下直接吻住Keegan反哺了回去。
這下人群徹底躁動起來,各種吹口哨喊叫的聲音沸騰起來,場面似乎要控制不住了。
唇舌相碰,這個吻伴随着血腥,疼痛和欲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思念。Keegan周圍的十二個男人被鬼影幹淨利落的殺死,随後外科醫生開腸破肚,接下來拍賣他們的器官和血液,有買來移植的,也有買來配佐料吃的。
儀式結束後Keegan和安妮卡被當做一對拍賣品關進了鳥籠形的巨大鐵藝裝飾裡,是今天的彩頭。
你嗓子眼裡的心終于咽了回去:“狙擊手,盯着他們,一旦有威脅靠近,格殺勿論。”
十個黑色抹胸兔女郎賣力扭腰跳着舞走上來,将手術台推走清理幹淨舞台,接下來拍賣會的特别表演正式開始。
原本用來捆祭品的鐵柱成了女兔郎表演鋼管舞的場地,十幾名身着各色束帶皮扣年齡不一的男性走上了台,場地中間是一名穿細高跟鞋和黑色漁網襪,戴貓臉面具手拿皮鞭的成熟女性,這一身打扮讓角色暗示非常明顯。
看到查理也在上台的男人裡面,這下你的心又到了嗓子眼。
隻見扮演奴隸主的女性手中的長鞭狠狠地抽到了查理身上,打得他悶哼一聲忍不住跪下,用手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戴貓面具的女人勾起他滴着冷汗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摸索着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她手中的人猛地甩頭把臉扭向地面,誰料這激起了奴隸主的憤怒,女人像一條噴火的母龍甩動尾巴一樣舉起了鞭子,受鞭打的皮膚綻開飛揚的血滴自由的飄向地闆,在蒼白地上像一副雪地紅梅圖。
查理眼神渙散的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他今天的任務,可能就是死在台上。終于都能結束了嗎?要是有把槍就好了,狙擊手能不能看我一眼,因為鞭子會很痛,很疼很疼……
籠子裡的Keegan低頭望着懷裡的安妮卡,樓上的Ghost在看籠子裡的Keegan ,外面潛伏的隊員在各自盯着自己的崗位,沒有人看他,沒人擔心他,更沒有人在意。
為什麼這次,意識還沒徹底模糊,這個老女人到底沒以前有力氣了……查理神志不清的聽着空氣中鞭子揮動的聲音,莫名聽成故鄉西伯利亞雪原上刮過的風,那寒風吹到身上的感覺,也和現在一模一樣。
“先等一下!”人群中有人厲聲喝道!
随着一聲脆響,有雙同樣纖細高挑的鞋跟踩上了大理石台面,全場安靜衆人齊刷刷注目,一個身穿哥特裙子手拿細鞭的身影腿部發力,站上了舞台。
你一臉不悅的站在台上,卻又恰到好處的露出脖子上名貴的藍寶石項鍊,這可不是用來放微型信号接收器的假鑽石項鍊,而是k?nig同你定情用的真寶石。
你沒有錯過對面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可是背後無數人的目光如有實質,都快能把鐵人給融化了,你硬生生頂住巨大的壓力開口問:“——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的舉動。”
面具女高傲的問:“你上來是幹嘛的?”
“你的手段隻能這麼低級嗎?”說完對面聞言臉色一變。
你自顧自說道:“鞭子不是為了發洩被忽視的自卑和怒火,而是給下位者樹立規矩,用就要用的人心服口服,大家不是來看你發脾氣的,弄死人的法子很多,關鍵我沒有看到你建立起來的溝通方式。”
場下人一片笑聲給面具女喝倒彩,她的五官繃緊看了一圈,回過頭死死盯着你。
你拾起脖子上的珊瑚面具戴上,瞬間改變了自身的氣息,幹淨利落的用氣場告訴所有人,新的奴隸主要伸張她的權勢了。
“啪——”幹淨利落的甩鞭,一道殘影抽中了女人身後歪坐在舞台邊緣的男人,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姿态,鞭子弧度巧妙的擊中了目标,台下一片掌聲!
被懲罰的奴隸立刻爬過來像獵犬一樣跪在你的腳邊,上半身挺直貼上你的腿,仰頭兩眼緊盯着你看,等待你的下一步指示。
又是一鞭減輕了力度,依舊能打得男人趴下,恐懼的擡起下身受鞭打的部位來,你熟練的讓他在鞭打的指引下完成了一整套動作。
你揮鞭的時候緊緊抿着嘴唇肌肉精準控制住飛舞的鞭梢,查理倒在地上意識接近昏迷,你的身影落在他的視網膜上。
等到表演完成,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你舉起雙手向衆人示意,狀似不經意的把查理踢下了台,一旁等待的工作人員熟練的擡走了他,也不知是死是活。
面具女已經收不了場了,但肇事者毫不客氣轉身潇灑離開,留她尴尬的進行剩下的表演,平時的苛刻讓奴隸都對她有所不滿,此時也是麻木不帶感情來完成演出。
下了台穿過人群,你努力控制住自己扭曲的表情,因為面具遮不住下半張臉,回到二樓Ghost遞來一條冰毛巾問你:“爽嗎?”
“你大爺。”你用中文禮貌回應。
Ghost知道你吐不出象牙也不生氣:“說說,為什麼突然跑上去了?”語氣依然是悠然自得。
你一口灌下飲料,才發現是愛喝的汽水不是酒精,頓時無措的抓了抓頭發:“總不能眼睜睜看他被打死吧?我的意思是,查理是個好戰士不是嗎?雖然我覺得konig也是好戰士,不過這不關konig的事,你别讓他知道……”
Ghost唯恐天下不亂,在你耳邊假裝驚奇:“剛才台下好多人都在錄像,你想不傳出去?難哦。”
你眯眼看一肚子壞水的英國佬:“難為人是吧?”說罷指着場地中央不客氣的說:“之前放在那裡的古董就數那對壓手杯最貴,再說風涼話下半場我就舉牌了,到時候你賣身給暗影一萬年也還不起!”
Ghost揚眉想想展牌價格上的一串零,點點頭答應替你保密。
耳機裡傳來拉斯威爾的速報:“人保住了。”
你和籠子裡的Keegan隔着整個會場同時深深吐了一口氣。
Ghost還是不悲不喜:“現在被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到也不見得是壞事,對你的動機懷疑反而因為你的行為減輕了,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你還是皺着眉頭,悄悄湊到Ghost懷裡方便問他:“要把Keegan買回來嗎?我不放心他倆……”
Ghost不着痕迹的退開:“不用,會引起注意,他那邊另有打算。”
你沒有再靠近他,點點頭準備去更衣室稍作休息。
号碼牌對應的更衣室裡是傳統歐式古典風格,經典的法式家具,地上鋪着又厚又軟的地毯,走上去像是陷入了雪堆一樣,連牆上也挂滿了精美的畫毯。你走進來帶上了身後門,打開窗戶似乎想透透氣。
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無數的監控設施,時時刻刻盯着每一個在島上活動的人,仿佛地獄裡的秃鹫伸長脖子陰險的監視着所有人。
你假裝疲憊的趴下,低頭枕着胳膊伸出自己的手臂,在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一條黑色的小蛇從你的胸口中間爬出來,順着你的袖管和指尖,偷偷滑進了窗戶下方的樹叢裡。
這是一位特殊的信使,而它将會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