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逐漸發熱,一股火氣沖上腦門,撞得她頭昏腦漲,她說不出話,卻止不住低喘起來。
一抹冰涼忽然落在脖間,谷劍蘭睜開眼,竟見劉霄在親吻自己的脖頸。
她心下大驚,頭腦空白,隻一味推他,卻被他輕而易舉捉住了手。
劉霄的舉動越來越出格:“谷姐姐,我一定會待你好的,你信我一回!”
“我不是個男孩了,我是大人!”劉霄咬牙,把谷劍蘭的衣襟拉下來,動作生疏地解她的裙帶,“我去求父皇,讓他給我們賜婚,娶白姐姐和娶你,都是一樣的道理!”
谷劍蘭被迫長話短說:“良娣……”
“沒關系的谷姐姐。”
金枝玉葉的皇子從沒有自己穿過衣裳,更别提解女子的衣裙,沒幾下,劉霄就被裙帶絆住了手。
“我發誓隻喜歡谷姐姐一個,等到本王将權利攥進手裡,一定把你升為正妃!”
谷劍蘭的聲音因幹涸而變得沙啞:“守喪……”
“守喪?”劉霄和那條裙帶杠上了,谷劍蘭的話如同耳邊吹風,“守什麼喪?我們成親是喜事,還要守什麼喪?”
劉霄急得面紅耳赤,和這條裙帶死活過不去,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使力撕爛了它。
“滋啦。”
裂帛聲吓得谷劍蘭心口一顫,她閉上眼,心情複雜至極。
劉霄終究是個沒經驗的孩子,光是解谷劍蘭的裙子就搗騰了許久,他開始脫自己的衣裳。
他抱住谷劍蘭,也輕喘着:“谷姐姐,你大可以放心,本王說到做——”
“二殿下。”
一聲冷冰冰的召喚,止住了劉霄所有的動作。
劉霄一愣,好一會兒才坐起身,低聲道:“可惡,忘了把馬車驅走。”
他套上衣裳,又幫谷劍蘭裹緊鬥篷,看向車門。
他為自己打氣許久,高聲問:“誰?”
“林琢之。”
林琢之說話的聲音着實算不上高興,甚至可以說是踏在了發怒的邊緣。
劉霄一下子心虛,他清清嗓子,努力擺出皇子的架勢。
“何事?”
“接臣妻回營。”
谷劍蘭神思混沌,倏然聽到林琢之的聲音後回神一瞬,她渾身發熱,隻在心裡不停地祈願,林琢之千萬千萬不要和劉霄硬碰硬。
但事情終歸不會按着谷劍蘭的想法發展下去。
“臣親眼看到劍蘭進了殿下的軒車,不知有什麼要緊事需要商談?”
然而劉霄糾結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父皇又沒給你們二人賜婚,谷姐姐怎麼就成你的妻子了?”
“劍為媒,雪為證。”
劉霄自然聽不懂這些,但這不妨礙他糾結這個問題:“沒有名分,不能算數。”
“我們私相授受。”
“你!你這是玷污谷姐姐的名聲!”
“殿下把她請進軒車時,有沒有想過不合規矩,有沒有想過會玷污她的名聲?”
“放肆!”
“臣今日不放肆,豈不是對不起二殿下冠上的名頭?”
言罷拔劍聲起,軒車車門被蘭劍劈成碎片。
冷風一下灌進軒車,将車内暖香盡數驅散。
劉霄被碎片紮中,跌坐一旁,怒喝道:“放肆!還不快攔住他!”
話音才落,林琢之收劍入鞘,一腳踏上車闆,矮身鑽入車内,還順手把劉霄推向一邊。
他趕到谷劍蘭身旁。
谷劍蘭面色泛紅,渾身發燙,手指已沒半分力氣,她隻能任由自己頭腦發昏,陷入一片混沌。
迷糊間,一隻帶着雪寒的手撫上自己的面頰,發燙的身體似得到慰藉,她不知哪來的力氣,即刻抓住這隻冰涼的手,緊緊攥住。
來人将手猛地抽出來,谷劍蘭一離開冰涼源頭,立時洩力,柔荑軟軟地耷拉下來。
那隻手鑽到自己脖頸之下,另一隻手夠到她的膝彎,谷劍蘭身子一輕,被林琢之打橫抱起。
“你放開她!”
劉霄上前阻止,林琢之舉起蘭劍,直指他的胸口:“殿下小小年紀,緣何要做搶奪臣妻這樣的龌龊事?!”
劉霄不回答林琢之,隻一味地阻撓,他張開雙臂,擋在了軒車門前。
“你欺負谷姐姐,你不能帶她走!”
林琢之面色一沉:“殿下休得任性,讓開!”
劉霄亦不甘示弱:“何苦兩相折磨?谷姐姐的事情我聽說了,你連她都保護不了,何必将她強留在你的身邊?”
“殿下可以怪我保護不力,但南汀兵士違反軍紀,擅入營帳,軍風難道沒有問題?”
“那是……那是你的責任!”
林琢之冷笑:“我的責任?讓陛下給我封個将軍,我即刻整頓整個南汀軍營!”
他抱着谷劍蘭往外走,劉霄抵住車門,不允他離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