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圈住她，女孩腰身又細又軟，原來她比看上去還要瘦小。

他的手用了點力，把她往自己懷裡摁。

隔了會兒，他想起什麼，忽然很淡地笑了聲，随即在她耳邊淡淡開口：“第幾次？”

沈梵微愣，在他懷裡撒謊：“和别人嗎？記不清了。”

這個答案在裴灼的意料之中。

他拍拍她的背，将她推開，看着她的臉，嗤笑一聲：“挺好，就是生疏了，下次多練練。”

沈梵回到家，一晚上都在想這個吻，總覺得什麼東西變了。

回到房間裡坐着抽了會兒煙，餘光不知不覺就撇到了一件黑色外套。

裴灼的。

她感覺腦袋不受控制地開始疼起來。閉着眼想了會兒，然後把煙掐了，起身拿起他的衣服一骨碌扔進洗衣機裡。

沈梵熬了個通宵，一整晚都沒睡着，隻有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迷迷糊糊了一陣，接着被鬧鈴吵醒。

她踢着自己的拖鞋到陽台上去摸那件昨天自己晾的衣服，沒想到竟然幹了。

她收起來，放進了書包裡。

休息不好，這會兒她心情很差，特别是在看見教室門口的周異時，覺得頭昏腦脹。

周異給她帶了瓶溫牛奶，在教室門口等了她挺久，才看見她出現。

一見沈梵，周異立馬換了表情，笑眯眯地走過去遞給她牛奶：“給你的，這是暖的，不涼也不燙，現在喝剛剛好。”

沈梵低着頭不看他，來來往往的人看見這一幕，都紛紛放緩了腳步，有幾個甚至直接停下來，在不遠處議論。

她擡起頭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看見周異一臉笑容，手裡還握着瓶牛奶，她擰了擰眉，心裡覺得不适。

“周異，你非要這樣嗎？”

周異收了收笑容，但嘴角依然留着點弧度，沖她揚了揚手裡的牛奶，示意她：“沒别的意思，當不成戀人，當朋友也行，我就是以朋友的身份給你帶的，零乳糖的，你喝了不會拉肚子。”

說完，也不管沈梵的反應，拉過她手腕，把牛奶塞進她手心，然後沖她笑了笑，就走了。

沈梵看着手裡的牛奶，怔了怔，想起以前周異不知道她乳糖不耐受，給她喝了帶乳糖的牛奶，讓她竄稀竄了一天。

太陽穴瞬間疼了一下，她回過神來，拿着牛奶進了教室。

這一幕，恰好被剛上樓的裴灼看見，他混在人群中，看着男生拉她手腕，送她牛奶，而她沒有拒絕。

身旁的郭迩也看見了，饒有意味地用手肘頂了頂裴灼的手臂：“哎，沈梵一大早就走桃花運啊！”

裴灼歪頭看他一眼，郭迩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麼，趕緊閉嘴。

等沈梵進了教室，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也回了教室，書包被他扔在桌上，氣還沒捋順。

周異拉沈梵手腕的那一幕不斷在他腦中閃現，挺好，昨晚和他接吻，今天早上就接受了人家送的牛奶。

沈梵拿着牛奶回了教室，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在含沙射影。

“唉～你可學不來人家那樣，一隻腳都不知道踏多少條船，昨天撩完人家裴灼，今天就又和前男友好上了。”

“可不是，咱也沒有人家的漂亮臉蛋，也學不來人家的技倆。”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跟人睡過啊？我感覺她走路的時候雙腿都不太正常。”

“我看帖子上說的就是真的，肯定跟人睡過了！你看她身上穿的用的，不都挺貴的麼，指不定是被人包了。”

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絲毫不在意沈梵會不會聽見。

沈梵聽了會兒，沒等她們說完，就雙手往桌面上一拍，人猛地一站，凳子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班裡的人紛紛往她這裡看，都沉默下來了，剛才把她當做談資的那一堆女生也閉了嘴。

她扭頭看着那一堆剛才在她旁邊說三道四的女生，臉上挂着個沒有感情的笑容，姣好的面容有點蒼白，眼睛直勾勾地在她們臉上掃過。

“你們這麼清楚我有沒有跟人睡過？”沈梵盯着她們，動了動嘴唇，在她們面前落下這麼一句話。

她一步一步朝她們走近，“你們在我身上裝攝像頭了？”

“包我的是你們的爸爸麼？”

“我走路礙着你們了？”

“我家裡有錢給我買衣服，你們羨慕？嫉妒？”

“還是說，你們家窮得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她走到她們面前停下，因她個子比她們高出一截，于是她雙手插近外套的口袋裡，直着腰，頭不低，鼻孔朝下向着她們，眼睛裡全是嘲諷和輕蔑。

那一堆女生被沈梵的氣場驚了驚，她們原以為她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造次，所以說話的聲音大了點，說得也口無遮攔，可沈梵和她們想的恰恰相反。

“你胡說八道，我們才不會羨慕妒忌你。”

“就是就是，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沈梵冷着張臉，就近拉了張椅子到身後坐下，翹着二郎腿，晃着一隻腳。

“哦？那你們這麼關心我做什麼？吃飽了要撐死了？”

“你裝什麼裝，對，我們就是在說你，你不就仗着自己好看，勾引這個撩撥那個的。”

沈梵擡擡眼皮，盯着說話的那個女生看，扯了扯嘴角。

“我還挺有本事。”

“你……”

“但是，我沈梵就算殺了人，也輪不到你們在這議論我，你們也不去照照鏡子，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連提我名字的資格都沒有，除了會嚼别人舌根，你們會什麼？”

“再你媽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後說我一句，我撕爛你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