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弋環顧了一下房間四周,她這個病房裡除了一張床外,也就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簡簡單單,并沒有什麼視線死角。
房間裡嗆人的煙霧像是憑空出現了一般,鐘弋用手掐了掐大腿,讓自己清醒一些。
“嘶。”有點疼,她倒吸一口冷氣,用手搓了搓,剛剛被掐過了大腿。
看來這是真的。
房間裡的煙霧越來越多,将房間内原本的桌椅,床吞噬幹淨,鐘弋有些糾結。
是跳窗?還是直接開門?
現在是睡覺時間,若是她不在房間裡,會不會算作違反規定,從而受到處罰?
就在鐘弋思索期間,她突然看到濃郁的煙霧中突然出現一張床,床上隐約躺了個人。
這不會是鬼吧?鐘弋立馬沖到了門邊,将手放在門扶手上。隻需不到一秒,她就能将門打開,沖出去。
但就在鐘弋即将開門的瞬間,她停下手中的動作。
驚疑不定地看着憑空出現的那張床,突然燃燒起來。詭異的是,就在那張床燃燒的瞬間,鐘弋剛剛躺下的那張床也開始燃起大火。
憑空出現那張床上的人影,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但是他好像被床禁锢住了一般,無論他怎麼掙紮,都沒有辦法從床上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火燃燒的太快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這兩張床就被燒成了灰燼,同時床上的那個人也被燒成了灰。
在這期間,房間裡的溫度并沒有什麼變化。
這也是鐘弋沒有離開房間的原因,她就這樣看着,手放在門把手上沒有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裡的煙霧慢慢散去。桌椅和床又憑空出現在了房間裡。
鐘弋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依舊站在門邊不敢動,直到看到月光透過窗戶,将窗上的印花重新照映到房間的地闆上。
她才離開門口,走到剛剛在幻境中燒成灰燼的床邊,她伸手摸了摸床邊的欄杆,鐵欄杆很冰,一點都不像燒過的樣子。
鐘弋試探性的往床上坐了坐,很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經曆了這次事件之後,鐘弋就不敢睡覺了,如果剛剛她沒有清醒過來,此時會不會像那人一樣燒成了灰?
她呆呆坐在床上,又過了一會兒。
門外面突然傳來護士的點名聲。
“張三。”“王五。”
這個名單似乎又是跳着點的,和下午在食堂點名的順序完全不一樣。
“董秀芳!”這時護士點到了熟悉的名字。
“到。”董秀芳時刻牢記着院規。
院規其中有一條就是護士點名的時候必須答到。
“出來!”聽到董秀芳的回答,護士說道。
房間内的董秀芳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門,和護士走了。
鐘弋聽着旁邊病房的開門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第二天6點,宿舍走廊上準時傳來了打鈴聲,鈴聲非常急促刺耳,讓所有人都無法在這樣的噪聲下睡覺的地步。
安靜的病房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
人們開始帶着自己的臉盆到公共洗漱間洗漱。
鐘弋滿臉哀怨之色,她伸手打個哈欠,肩上披着毛巾,手捧的盆晃晃悠悠的走到洗漱間。
這簡直不是現代人的作息時間,怎麼這麼早就要起床了?
早上有半小時的洗漱時間,鐘弋并不着急,她慢悠悠的刷着牙,看着窗外的樹梢。
洗漱完畢後,鐘弋跟随病人下了樓,樓下那個院子有一塊很大的,用一塊一塊磚鋪成的場地。
病人們歪歪斜斜的站着,鐘弋也歪歪斜斜的站着。
“鐘姐,早。”吳一鳴邊打着哈欠邊站到鐘弋旁邊,眼神中帶着幾分困頓之意。“這也太早了,我已經好久沒見到這麼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