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釋言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問都問懵了,他指着自己問:“什麼,你在說我嗎?”
維森天真的點頭:“對啊!”
“我不是說了,我對象棋不感興趣嗎?”
“但是你寒假不是沒有安排嗎?”
林釋言被問的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我可以做些别的啊,做讓我開心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
林釋言老實道:“我還沒想好。”
維森見有機可乘,便繼續遊說:“這個可以賺錢。”
林釋言還是很清醒的:“賺不到吧?高手在民間,我們三個小……”
維森發現講道理不成,就握着林釋言的手臂開始撒嬌。他已經發現林釋言嘴硬心軟的特質了:“你跟我們一起去嘛,我爸爸說最好再找一個玩的厲害的同學,我們第一個就想起你了。”
林釋言被他誇的有些受用,但是這不至于讓自己一個寒假都泡在象棋裡。兩人誰也不讓誰,泰勒一個人在圖書館裡面等久了,也出來圍觀。他拉了拉維森,故作老成道:“維森,我知道他不會答應的,你偏要試。”
維森一隻手臂拉林釋言,另一隻手臂過去把泰勒也拉了過來:“你也幫我求他。”
泰勒像一隻大貓一樣掀起眼皮:“Sean,你可以到時候來捧我們的場。你赢了我們,你就可以賺錢了。”
維森擡頭期待的看着林釋言:“怎麼樣?”
林釋言懷疑這兩人是串通好的,但他沒有證據。他隻得點頭敷衍:“好好好,可以可以,快把手拿開!”
Ben聯系他,他們家庭正在籌劃去歐洲的旅行。UCLA的寒假也開始了。林釋言的父母雖然都在世界各地跑,但是林釋言的行動軌迹隻是以LA為中心的一個小圓。在同齡人都出去旅遊,或是參加各種夏令營課外班的時候,他總是隻能悶在家裡。他從來沒有出過國,連美國都沒有去過幾個州。他隻記得小的時候,當父母還有心思維護他們幸福家庭的假面的時候,他們曾經一起去過環球影城,第二天就上了娛樂新聞的頭條,媒體誇贊他的父母百忙之中不忘帶娃。确實,林釋言心想,連自己都需要在媒體上确認自己是他們兩個人的小孩,說明這篇報道還是很有意義的。
林釋言在家裡躺了幾天。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形成一個非常完美的閉環。但是沒過幾天林釋言就厭倦了,遊戲商店裡已經找不到他感興趣的遊戲,而且一直自己一個人打也很沒勁。雖然恹恹的提不起勁來,林釋言也想不出還能做什麼,隻好繼續這樣得過且過,反正打發着打發着,就又要開學了。無聊到抓狂之餘,林釋言甚至拿起了塵封已久的小提琴,在油管上随便搜一些教程來學,感覺效果比找那個破名師好多了,但是沒拉幾分鐘,他又嫌煩不拉了。于是遊戲的樂趣在對比中升高,他又開始玩起了别的遊戲。
維森已經給他發過好幾次消息,告訴他明天什麼時候他們會在哪裡擺攤。林釋言懶得在大冬天出門,雖然今年的冬天根本就不冷。拜托這可是加州。維森說他們的象棋小攤生意不是很好,希望他能去湊個人數。原本林釋言還不想去的,但是當他某天在吃着branch,林釋言突然發現對面時鐘上的數字對他而言已經有些模糊了,他才想起來自己似乎不能這樣毫無節制的玩電子産品。于是那天他臨時答應了維森,寒假第一次出了門。
維森跟泰勒的攤子擺在一個地鐵口旁邊,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的時候,林釋言就看見他們兩個可憐兮兮的坐在小椅子上,兩隻腦袋随着行走的人們轉。林釋言從車上下來,維森像是看見天使一樣,朝他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