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宮爾用一個句詩來形容他這段時間的遭遇,他會說“守得雲開見月明。”
來北京之前,他的生活一直都是一帆風順。年少時期便參演名導的戲一炮成名,之後所有的劇本都被他的父母挑好了,才放他去演。
等稍稍獨立時,簽約的經紀人和他的父母也有交情,往來多年。
一切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來操心,他隻需要演戲就好。
順風順水到如今。别人閑聊的時候都說生存難,宮爾聽了以後,往往嗤之以鼻。
有什麼艱難的,不過是人蠢笨的原因罷了。
沒想到換個地方,等他來到北京,才體會到什麼是不易。
北京這邊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父母的人脈也都是上海那圈子的。他一個人呆那,就像是穿着不合時宜的球鞋走在香水和紅酒作伴的晚會紅毯上,渾身尴尬。
不适應,真的不适應。
經紀人讓他去唱歌,信誓旦旦地說沒什麼要緊的,就是首歌,以後上台也可以不開麥。
聽了,他以為這邊行情就是這樣。
沒多想,跟着去了趟錄音室,錄了首歌。
後期修音試聽确實還不錯,他天生五音不全都聽不出來。
結果當他被鹿人叫上台,那個瞬間他簡直就想以頭搶地。
全場一片寂靜,大夥全在看着他,他不敢流露出任何神态。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稀裡糊塗地他就下場了,努力維持鎮定,假裝若無其事的唱完那首歌,下舞台。
經紀人一臉難看地拉着他退場。
好在,第二天卻沒出什麼新聞,網上一片風平浪靜。
後來他才知道那節目幸好是錄播,後期給他修了音。而在場的人也都被經紀人公關過。
兵荒馬亂地,這一攤子的事弄下來,他身心俱疲。
不僅宮爾累,經紀人也累。
這兩天為那場舞台車禍善後,他忙得很。也不敢對人有什麼怪罪。
這怪誰呢,怪鹿人?先不說人家鹿人有可能是好心,想讓宮爾在北京這片露個臉;就說萬一人家真的是特意針對宮爾,那又能怎麼樣呢?
少總在他背後撐着腰,誰敢多嘴呀。
宮爾是大咖,那是在上海,可這裡是北京了,誰還沒點背景。
怪宮爾也是不可能的,宮爾現在可是他手裡的一張王牌,少總也重視,其他人都眼紅着呢,可不能把他給得罪了。
思來想去,最後也隻能怪取這個主意的自己了,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這事鬧的,大家都難受。
經紀人這兩天忙,沒空去管宮爾,就讓他自己出去逛逛,熟悉熟悉北京,以後忙起來就沒機會了。
宮爾也想趁這個機會去找三木。
等他開車遊蕩在這北京城上,他才發現,他隻知道他叫三木,手機号。其他的,一無所知。
北京城很大,高速公路曲曲折折,蜿蜒盤旋,也阻不了車馬如龍。
這車流一會堵,一會疏。好不容易擠出馬路,他卻不清楚往哪走。
這些日子繁瑣的事堆積一塊,煩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