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蕭條,風吹掃落葉,一片凄涼之感。
這潭月白約的極不是時候,此時天黑的徹底,微微有些亮光也無濟于事,黑燈瞎火的,蘇未落像是無頭蒼蠅般亂撞一氣。
收了攤的小販們正往家趕,每每有個人路過這個玄衣而立的女人,總要瞅兩眼。
嘿!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但是在這兒站了一刻鐘了......别是個傻子吧?
啧,可惜了。
蘇未落冷眼瞧着衆人看她的眼神,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幽深的巷子。
這個巷子外燭光明亮,燈火通明,裡面卻黑的吓人。
但是事實上她已經進去過一次了,繞了一通,啥也沒找到,竟然就出來了。
現在她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煩躁的甩了甩剛不曉得在哪兒沾上的水珠子,瞪了眼從旁邊過去的一直打量她的一個男子:“看什麼看?家裡沒媳婦兒抱,出來看别人?”
那男人臉綠了綠,瞪了她半天,到底沒說些什麼,轉身走了。
蘇未落歎了口氣,尋思再轉身進去轉悠一圈,興許就能碰上了,身後忽然傳來低低的笑意。
她猛然回過頭,一清立人影正笑得彎了眉眼,煞是好看。
潭月白笑了一會兒便收斂了,薄唇微勾,紅裡透着些許的白,添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書卷氣,看着想讓人心癢癢。
這人,真是每看一次,便每要為他的容顔驚豔一次。
蘇未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你怎麼出來了?”
潭月白好不容易收住的笑又散開了,聲音都帶着絲絲縷縷的顫:
“在下于茶館等了半刻,時辰本是過了,但在下料想公主不是那般不守信用之人,便想着出來看看是否遇到了什麼狀況,然後在門口......看到了路過的公主。”
蘇未落:“......”
感情她其實已經路過一次了?
她輕咳了一聲,難得有點兒尴尬:“其實......我不太認路......天生的。”
潭月白眼眸明亮,依舊是彎的:“在下知曉。那,請容許在下為公主帶路?”
蘇未落随他進了巷子,潭月白在前面帶路,忽然道:“對了。”
他回過眸,帶着清清灼灼的笑意,戲谑道:“公主,你我二人雖是夜半相會,卻并無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您下次不用穿黑衣的。”
蘇未落:“......”
蘇未落:“我樂意。”
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想。
潭月白又笑開了。
兩個人七拐八拐,直到停了一處不動了,她仰頭一看。
秦氏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