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期,你、你……”久姚結結巴巴。
“怎麼?”虞期笑着問。
都上她的床了,還問她怎麼了,久姚被虞期按着肩膀起不來,瞪着眼嘟嘴瞧着他,一張臉的顔色轉變為鮮濃的石榴紅,羞道:“誰讓你上來的?”
虞期道:“這玉床質地甚好,溫體養身,實屬罕見的寶貝,不錯。”
什麼不錯,怎麼從前沒看出這人臉皮這麼厚,調戲她居然正經的像是在講道理般?
久姚道:“你下去。”
“我是真的累了,久久。”
“我知道,但是……”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久久,睡吧。”随着虞期話音落下,久姚就被施了法術,閉上眼睡過去了。
虞期輕輕提了衾被,為久姚蓋好,接着也蓋好自己的被子,默默然端詳久姚。
乍破的天光讓久姚烏黑如漆的長發披上層柔和的金屑,她在每一次呼吸的時候,發絲跟着起伏,暖暖的金色如輕顫的蟬翼。她很困倦,眼眶下的兩片青黛色不知要睡上多久才能消除,虞期凝視着,忽而就覺得心尖抖了抖,微涼的手指已不自主的撫上久姚的眼眶。
他想起在地宮裡對付那噴火怪物的時候,久姚突然跑出來幫忙,她是冒失了,可開口的那句“我穿了火浣布的,你沒有”,卻似有什麼魔力般的揪住虞期的心,教他現在還回想連連。
真是個天真的姑娘,就算是穿了火浣布,也不能有恃無恐的往火裡沖是不是?甚至遭了怨鬼的驚吓,還想瞞着他,不讓他操心。
虞期嗤一聲:“天真。”眼底卻綻開柔軟的笑意,低聲道:“謝謝。”
久姚一覺醒來,正好距離賞花宴還有半個時辰。
虞期不在玉床上了,留下的餘溫半暖半涼的從久姚的掌心底滑過。思及昨夜裡竟和虞期同床共枕,久姚心裡如開了桃花似的又臊又甜,轉而又酸澀起來。
虞期那人,她總是捉摸不來的,但她在他心裡該是特别的吧?他現在待她這樣好,還總将她調弄得面紅耳赤,她卻一邊如喝了蜜糖,一邊因心結而抗拒。
久姚茫然歎息,未來,該怎麼辦呢?
梳妝罷了,久姚去往賞花宴。
這季節雖是悶熱,但繁花似錦,宮中的花色更是養眼,故而賞花就成了夏後氏每逢夏季的傳統。久姚沒什麼興趣,隻為了陪妺喜,便用了十分的心思打扮。倒是宮裡的妃嫔們無一不盼着賞花宴時可以盛裝華服的出現在夏帝面前,畢竟,自從妺喜入宮後,她們便再不曾有昔日的寵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