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久姚愣住。
虞期持着姚府的笤帚,仔細将掃出的灰塵攏到一處。廣袖翩翩,他如一塊溫涼的玉,雖握着笤帚,卻出奇的不顯違和,反而一舉一動優雅美好。而這屋中本該是狼藉和斷裂的各種家具器物,竟都好好的擺在原位,久姚望着虞期,喃喃:“你把我的閨房恢複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
施個法術,的确是舉手之勞,可既然能施法,虞期為何還持着笤帚親力親為?
久姚似明白了答案,胸口一熱,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想這麼做。”虞期說的無比自然,“想看你笑,不想看你心思郁郁的樣子。久久,怎麼辦呢,為何我這麼想哄着你……”
久姚臉紅了,胸中的熱意卻肆意翻滾起來,眼角忽然就泛酸,忙轉過身去,不願讓虞期看見自己這感動的模樣。可卻有一雙手從身後伸過來将她抱住,後背貼上一副溫暖的胸膛。
久姚瞬間驚得僵住,被這懷抱一點一點的裹緊,虞期的溫度和氣息從她的身後蔓延到全身的每一處脈絡,鮮明的令她腦袋發熱,一時什麼都忘了,語結道:“虞、虞期……”
“嗯?”
“你這是……做什麼。”
“久久,不要不開心。”
聽言久姚不解,隻能感受到耳根子燙紅一片,虞期喑啞的呼吸斷斷續續的吹拂在那裡,這種有一搭沒一搭的撩-撥,沒得痛快,卻無比熬人。
虞期低喃:“從回到有施開始,就知道你是強作笑顔,所以,剛才在街上看見那些指點你的人,我真有種把他們都變成啞巴的沖動。”
久姚羞道:“仙家怎麼能殘害凡人,會被懲處的。”
“是啊,所以我當時就在想,要是自己還是個凡人就好了,至少可以痛快的揍他們一頓。”
“虞期……”
“久久,你知道嗎?”虞期忽然将下巴抵在久姚肩上,叙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在想這是誰派來的愣頭青,想打無赦的主意也不弄個老成點的人來,竟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來試探我。”
“誰、誰是愣頭青,誰乳臭未幹。”
虞期道:“所以我便估摸着,莫不是他們覺得,這種嬌嫩的美人會對我胃口,從而瓦解我的戒心。”
“你……”
虞期笑了笑:“不過他們倒是歪打正着了,我還真喜歡嬌嫩可愛的美人,而這個美人在之後的時日裡,也的确瓦解了我的戒心。”
久姚羞壞了,“你害不害臊。”
虞期好笑的哼了聲,這一哼,溫熱的氣息染紅了久姚整個脖頸,她不自在的扭了一下,“虞期,你放開我。”
“不放,我要久久聽我把話說完。”他帶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