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喜歡上虞期了,不再是依賴和迷戀,而是真的陷入這男女之情當中。不知這變化是從何而始的,卻被虞期表露心意的行徑捅破了隔膜,自此明明白白。
施久姚,你這個沒骨氣的!
自這日之後,久姚做什麼都不自在。和虞期在一起時不自在,和娘在一起時也不自在,三個人都在一起時,更是不自在到極點。每每被娘發現異樣,還得靠虞期轉移話題。久姚心想,虞期一定在心裡把她裡裡外外笑話個遍。
沒辦法,她臉皮薄,尤其在這種事上,薄如蟬翼。
陪娘住了一個多月,久姚持着妺喜給的信,去有莘氏找伊摯。
按照世人所言,莘侯性格溫和、禮賢下士,即使庶民去他的宮殿拜會,也能得到接見。可久姚沒想到,就是這位傳說中“性格溫和”的莘侯,居然将她拒之門外。
“我們莘侯說了,有施氏的公主該在王宮裡飲酒作樂,我們這裡地方小,容不下你這尊神。”前來傳令的侍衛冷冷道,轉身要走。
久姚忙拉住他,說道:“我并非有施氏嫡親的公主,隻是義女。我爹爹生前在有施氏擔任車正一職,我姓姚,不姓喜。”
侍衛上下打量久姚,撇撇嘴說:“那行吧,我再去給你問問。”
久姚歎了口氣,轉眸,就見身邊的虞期正凝視她。
久姚避開他那專注的視線,道:“莘侯看來對妺公主有偏見,在他們眼裡,我們這些女子就是禍國殃民的,妺公主不該受這樣的指責。”
侍衛很快回來了,這次莘侯同意見久姚,久姚進了去。
見過大夏的宮殿,方國的宮殿便顯得粗陋太多。久姚在莘侯座前,盈盈施禮,卻聽莘侯諷刺道:“聽說你和那個施妺喜近來甚是美名遠揚,夏帝為了你們兩個,把昆吾氏的公主都給殺了。”
上來就給她個下馬威,久姚不卑不亢應道:“畢竟是昆吾氏害我們在先,我和王後都差點被她燒死。”
莘侯冷笑:“本候還聽說,下大夫苦谏夏帝清君側,卻當場屍首分家。”
久姚回道:“下大夫乃忠烈之士,隻是言辭太過激烈,觸怒了老祖宗,才招來殺身之禍。整個過程我都看見了,王後并沒有說一個字。”
莘侯冷哼:“那傾宮呢?瑤台呢?還有那一車一車被撕爛的絲綢呢?你還敢說和施妺喜無關?”
久姚眼圈刺痛,望着莘侯。為何!為何所有人都将錯處往妺公主身上推?
她厲聲道:“夏帝窮奢極欲,舉世皆知。下令修築傾宮的是他,下令撕扯絲綢的也是他。是他要讨好王後,難道王後有錯?世人都道莘侯待人溫和,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個尖酸刻薄之人,左一個施妺喜右一個施妺喜,這般直呼王後名諱,該有的禮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