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盛家又不欠你什麼,為什麼不敢?既然你覺得有錢什麼都能買到,又不在乎自己的名譽,那就買個男人向你爹交差啊!”盛公子也是有脾氣的人,哪容得了自尊被人踐踏。盡管金夕夕并不是那個意思,但她解釋不清楚,在他看來她就是看不起盛家。
金夕夕如何受得了有人對她這麼說話,被他氣得快七竅生煙,拉開門将他推出去,指着外面怒吼:“你給我滾!”
于是盛雲奕頭也不回地滾了。
他以為金夕夕此番徹底被他激怒,不會再來找他。但他實在低估了金夕夕臉皮的厚度,第二天一早,她便讓人擡着整整二十箱金銀珠寶,敲開了侯府的大門。
既然他讓她買個男人向爹交差,那她就把他“買”下來呗。
盛雲奕當時正在朝中彈劾一個貪官,并不知曉此事,否則拼死也不會讓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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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甯侯和盛茗雅在花園中對弈,目前是盛茗雅的白子占優勢,長甯侯拈着一枚棋子,猶豫不定。
“爹,你就老老實實認輸吧,我不會說出去的。”盛茗雅一臉得意,她的棋藝雖然是父兄教授,卻早已青出于藍。昨日飛來一筆橫财,她現在心情正好,乘勢大殺四方不在話下。
長甯侯正在苦苦思索,管家卻在這時禀報有客來訪。
“什麼客人?”眼見有點思路,被人打斷,盛韬不悅地擺擺衣袖,“不見,你自己去打發了吧。”
“侯爺,是位年輕姑娘。”管家呈上一隻錦盒,“她說您看到裡面的東西一定會答應見她的。”
“姑娘?”盛韬眉頭蹙起,接過錦盒。
盛茗雅好奇地看向盒子,笑着打趣道:“爹,難道是您年輕的時候在外面的風流債,被人家找上門來了?可别是我又多了個姐姐妹妹吧?”
長甯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他年輕時雖号稱風流才子,事實上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她娘的事好吧?
“我看多半是誰有求于我們家……咦?”他打開盒蓋,裡面隻有一枚溫潤的白玉魚形墜,以及一張紙。
盛茗雅走到他身邊,驚訝道:“這不是哥哥的玉嗎?”
盛韬将紙張展開,看罷上面的内容,臉色由驚愕轉為驚喜,對管家道:“快快請那位姑娘進來。”
兒子的婚事是當初老侯爺在世時訂下的,老人家極為看重信諾,不許他另外給盛雲奕定親。結果這麼多年人也找不到,白白耽誤了盛雲奕,盛韬本來對父親頗為埋怨,如今人終于出現,他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下了。
盛雲奕已經二十二歲,長甯侯府人丁稀少,急需他傳宗接代。現在對方隻要身家清白,哪怕家世低一些也認了。長甯侯又何嘗不知自家已是表面風光内裡空虛,娶個身份低微的,就算被人嘲笑,也比娶個高門貴女一起來敗家好。
“哈哈哈,茗雅,你哥的媳婦總算是有了着落,咱們家終于要辦喜事了!”盛韬喜不自勝,等不及想告訴兒子這個好消息。
盛茗雅卻不禁懷疑:“可是,爺爺和您都派人出去找過,連那家人姓甚名誰也沒打聽到,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訂親的就是我們家呢?我覺得事有蹊跷,爹您還是别高興得太早吧……”
經她一提醒,盛韬冷靜下來,覺得女兒說的不無道理。外人不清楚長甯侯府,從盛雲奕那裡無意間得知此事,想以假亂真攀上他們這根高枝也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