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幫我打楚文昭?”害她一個人打的好累。禹棠不滿,伸手在他手臂上揪了一把。
“爺爺說不可以随便打人,除非别人先打我。”
“那多沒意思啊,學武功不就是為了能先發制人的嗎?讓别人先出手,萬一人家一招就把你打死了,你變成鬼再還手啊?”
衛昙頭腦簡單,無言以對。
已經走到酒樓門口,禹棠卻突然腳步一頓,衛昙撞到她身上,見她看着一個方向,眉頭緊斂,目露驚疑。
“糖?”
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剛好見到一個藍色身影被擡進一輛馬車,幾個形容猥瑣的人從車裡出來,與車夫說着什麼。車夫一揚鞭,馬車緩緩駛出,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怎麼了?”
禹棠毫不猶豫地跟上去。方才距離隔得不近,不過足夠她看清那姑娘的臉,正是迎春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成嫣。她未來嫂子也有人敢動,誰借給他們的膽子?
“要追?”衛昙問她,禹棠點點頭。
他攬住她的腰,如離弦之箭般向着那個方向飛掠而去。禹棠驚奇不已,這麼好的輕功,原來這傻小子是深藏不露啊!
馬車在城中行駛,速度不快,衛昙輕輕松松就能追上,沒過多久他們跟到一座宅邸的後門前。
“别被發現了。”禹棠拉着他躲起來。
車夫環顧四周,見沒有行人經過,遂将車中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女拽出來,扛進那道門裡。
“跟進去看看。”兩人尾随着那車夫進了宅子。
這宅子後院挺大,裡面是個大花園,五步一樓,十步一閣,花木繁茂,十分便于藏匿身形。讓禹棠感到奇怪的是,裡面來來去去的都是些豔妝女子,形容姿态妖娆,看到那漢子扛着個人走過也視若無睹。
倒是有一個美人兒将他攔了一攔,嘴裡嬌聲說着:“呦,又有新貨送到了?先讓姐姐我看看成色如何?”她伸出塗着蔻丹的手,捏住昏迷少女的下巴,将她臉擡起來,看清她模樣,先是一驚,面上又浮起掩飾不住的嫉妒。
“長得不錯麼,能賣個大價錢,鳳娘這下可要高興死了。”
“香香姐您可是花魁娘子,她哪比裡得上,不過是略有幾分姿色,鳳媽媽還等着小的帶人去呢,您看......”漢子點頭哈腰,讨好地望着她,就怕她尖利的指甲劃破美人臉,讓自己無法交差。
“你滾吧。”
那位香姑娘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側開身子讓他走了。
隔着一叢花樹,聽到那女郎酸溜溜的語氣,禹棠簡直想笑。跟她比起來,成嫣豈止隻是“不錯”而已,說傾國傾城也不過分好不?不過聽他們這麼一說,她大緻也明白了這是個什麼地方,不禁萬分慶幸。
雖然禹棠之前與成嫣沒有交情,不過一來她是她哥哥的準媳婦兒,二來那天迎春宴上成嫣的态度在她這兒刷足了好感,加上人家長得還那麼美,讓她不喜歡也難。
此番成嫣被擄進這污濁之地,不知是受人陷害還是真的遇上了人販子,若非自己恰好撞見,隻怕她這一輩子都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