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時檸說還有一位師姐,劉嵋本該高興,人販子豈會嫌拐的人少。
但他卻表現出一副為難神色,似是做出犧牲般大義凜然道:“好,既然都是太平城的落難人,便是為了我那被拐的妹妹,劉某人今日也要再陪時道友走這麼一遭,你且說你們約定在哪裡。”
做戲做全套,時檸配合地擺出感激神色,帶着劉嵋往另一個方向走。
七彎八繞間,時檸又向劉嵋套話,得知這人販子拐人也是有目标的。
他們隻盯着兩類人拐,一種是已結金丹的修士,拐去為了剖取金丹,第二種則是俊俏貌美的男修女修,這種拐去則是調/教成爐鼎,賣去永夜巷或是合歡樓。
得,自己這還是吃的美麗的虧。時檸苦中作樂想。
往劉嵋要去的反方向走了約莫四五條街,時檸左右分析了下地形,帶他來到了一家客棧前。
時檸道:“劉道友,我與我師姐相約的就是在這邊相見,若是沒記錯,應該就是這家了。”
見劉嵋就要拉自己一同進去,時檸趕忙又道:“劉道友,我師姐面貌受損,按您那麼說,應是不會被歹人盯上,如若我們兩個一起進去,卻是容易引起注意,不如先由我進去看看情況,若有不測,劉道友也好為我們叫來增援。”
聽說時檸那位師姐容貌受損時,劉嵋已是臭下了臉色,但礙于要在時檸面前僞裝正派形象,被時檸這番話兩頭堵,他隻好同意讓時檸一個人進去查看情況。
囑咐好劉嵋不要靠太近,以免引起注意後,時檸走進客棧,在進入時迅速披上幻衣,幻化成老妪模樣。
時檸一進門直奔掌櫃處。
她輕叩兩下台面,朝外面劉嵋處一瞥,頗老道地問:“上好的貨色,什麼價收。”
掌櫃探頭眯眼,見時檸面生,抿唇細瞅下劉嵋,伸出三根手指。
時檸不懂這人販子多是什麼價位,自然也猜不到這三根手指是指多少靈石,怕露怯出了破綻,也跟着掌櫃打/黑話。
“呵,當老婆子不懂行呢,這麼好的皮相,還是金丹期的,起碼這個數。”說着時檸比出五根手指來,唇角向下一癟,将市儈模樣表現了個十成十。
許是被時檸唬住了,掌櫃的也沒再讨價還價,叫賬房支了五百中品靈石給她。
時檸心裡暗暗咋舌,好一筆無本萬利的黑心買賣。
把靈石揣入乾坤袋,時檸對掌櫃說:“行,待會兒人進來客堂會先往左邊看,你們準備好吧。”
說罷時檸離開客棧去找劉嵋,在出來時又迅速脫下了幻衣。
“劉道友,幸好幸好,我師姐沒有被歹人盯上,不過她乾坤袋壞了,我乾坤袋品階低又太小,行李不好拿,劉道友可否借乾坤袋給我師姐一用。”
聽時檸這麼說,本就怕再生變數的劉嵋沒有多做思考,就要拿下乾坤袋借給時檸,但在遞出前又住了手。
想到自己乾坤袋内裝的都是迷藥、捆仙索一類東西,劉嵋可不敢讓時檸看,遂尴尬道:“時道友,這乾坤袋有些私密,不如帶我去尋你師姐吧。”
時檸等的就是這句話,湊近他神秘兮兮道:“劉道友,這恐怕不太好,我剛才進店,覺得店裡氛圍有些古怪,恐也是個黑店,隻是還沒有注意到我們罷了。”
似是才想到般,時檸又道:“不如這樣,麻煩劉道友進去幫我師姐收拾行李,我向你剛才那樣在外面望風。我已和她簡單說明情況,她現在就在客堂一進門左邊那桌等我。”
劉嵋同意。
目送他走入客棧,時檸轉身就以最快速度禦劍向城外飛。
但現實總是過于殘酷,時檸剛飛出城不過幾十裡,竟有幾位元嬰期以上的高階修士前來抓她。
面對懸殊的實力差距,時檸的各種法陣均是來不及畫出就被打散,脫身符也是一拿出就被敵修輕松毀去,她轉瞬已敗下陣來。
疲于抵抗之際,時檸一個不察,被來人的迷箭射中,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時檸身處在一座幽暗潮濕的地牢内,身上縛着捆仙索,一絲靈力都難以調動。
這時剛好有兩個黑衣人壓了個男修到時檸正對面的牢裡,仔細一看,這人竟然是喻無衣。
聽其中一位黑衣人問:“诶李哥,這人法力我看不出來,元嬰都不止吧,您是怎麼抓到他的?”
另一位黑衣人回道:“嘿,還真别說,今天我運氣是真的好。就這人,雖然一看就是清雅端俊,那些富貴人家最喜歡的類型,可就這高深莫測的修為,我哪敢起什麼心思,連在靈食裡給他加迷藥都沒敢。”
“可這誰能想到,他在我看那攤不過坐了片刻,突然就自己暈倒了,身上還一陣陣地忽而泛冷忽而發熱,估計是什麼舊疾犯了,這不是天助我也嗎。這不,我就趕緊用捆仙索給他捆來了。”
時檸這才确定,喻無衣居然真是同自己一樣是被人販子抓了。
不過他這舊疾……時檸仔細回想了遍原書劇情,應是沒有提及過。
時檸潛意識覺得喻無衣被抓來這裡不是突發舊疾那麼簡單。
時檸剛醒不久,就有一個皮膚蒼白,眼下青黑,像是終年腎虛的男人收到消息很快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