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丫鬟小厮們便把時檸綁到了一個架子上,時檸感覺自己的兩條腿被緊緊捆在一起,隻有腳踝處可以小幅度分開動作,而後雙手又被高高吊起,必須繃緊腳背踮起腳來緩解手腕被勒緊的痛楚。
這還不夠,時檸又發覺自己腳下被墊了一塊刺骨冰寒的物什,凍得她忍不住頻繁地挪動雙腳。
之後便聽有腳步聲遠去,丫鬟小厮們應該退下去了。
但面前情況未知,時檸也不敢貿然出聲,室内一片靜谧,無聲的沉默蔓延。
這樣的等待無疑是煎熬且磨人的,時檸在被灌藥後逐漸昏沉的大腦在等待中不可抑制地胡思亂想,冰寒刺骨的腳下觸感與不适的姿勢也令時檸身心俱疲。
時檸慢慢察覺身上泛起細微的燥意,驚覺這入鼻的熏香似是也有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多重折磨下,時檸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點,随時都處在繃斷的邊緣,終于響起了劉嵋陰邪的聲音:“兩位美人,我這番招待怎麼樣啊。”
說着一道靈力劈來,掀開了時檸和喻無衣頭上的紅蓋頭。
時檸這時終于看到了屋中景象,這間屋子可以稱得上是一間刑房。
房間形狀被打造成一個巨型金絲籠的樣子,屋中四處擺着各種刑具,皮鞭、烙鐵、絞架還有種種叫不出名字的刑具。
努力保持意識清醒,時檸先是不動聲色地悄悄觀察喻無衣的情況。
隻見他與自己不同,現在被反手綁在一把椅子上,約麼是自己吸了太多的火力值,劉嵋暫時沒有太為難喻無衣。
可他的情況依舊不太樂觀,他雖是已經恢複神智,但面色依舊灰敗。
時檸反複打量,難以推測他病發是否結束,法力又恢複了幾成。
對喻無衣隻能見機行事,時檸現在有更迫在眉睫的事,她要先逃離這裡。
劉嵋的怒意本就集中在自己身上,想激他殺自己應是不難,時檸打定主意準備放開手腳作死,搞出轉機來。
“時檸,呵對,時道友,這千年寒玉感覺怎麼樣?”劉嵋拿了根皮鞭向時檸走來,話音落時正走到時檸近前,擡腳就将時檸雙腳狠狠踩到寒玉上。
時檸直覺得手腕被狠狠一抻,手臂險些就要脫臼,而腳底整個和千年寒玉接觸,刺骨的凍痛感讓她的腳瞬間失去知覺。
見時檸痛到臉色慘白,劉嵋笑容變态地繼續狠狠碾着時檸的腳。
“沒種。”時檸嘟囔。
“什麼?”劉嵋沒聽清,下意識附耳湊近。
時檸見機狠啐了他一口:“呸,沒種!”
劉嵋一擦臉,怒氣更勝,掄起鞭子就狠抽了時檸一鞭:“好你個浪蹄子,還敢啐你爺爺我。”
劉嵋又抽了時檸幾鞭子,但都不傷及要害,時檸又動彈不得,隻得繼續激他:“啐得就是你這個沒種的家夥!就隻會搞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有種你殺了我。”
劉嵋氣得眼睛泛起血絲,鞭子抽得更狠,時檸身上的喜服已被抽破幾處,血痕連着喜服,更顯得猩紅刺目。
不對勁,劉嵋被氣到的點不對。
時檸敏感地意識到劉嵋在自己每句話說完後怒氣都在上漲,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因為被啐,第二次……這句話有那麼氣人嗎?
想通其中關卡,時檸眼睛一亮。
對,沒種,就是沒種,這劉嵋原型看起來一副腎虛公子的樣子,又對自己簡單兩句譏諷有這麼大的反應,很可能是真的沒種,生理意義上的。
抓住這個點,時檸繼續刺激劉嵋:“沒種,沒種,你就是沒種!有種你就打死我,打死我你也沒種!”
劉嵋眼瞳赤紅,狠厲抽打時檸。
時檸繼續罵,聲音逐漸尖利,聲聲“沒種”刺着劉嵋的神經。
劉嵋和時檸二人此時都沉浸在這場激怒與鞭打中,沒有注意到喻無衣在意識到時檸頻繁試圖激怒劉嵋時轉瞬的錯愕,還有他在時檸被痛打至條條血痕時周身急速彙聚萦繞的靈氣。
喻無衣自己都很難确切描述發覺事情失去控制時瞬間的感受,是震驚,是憐惜,或許還帶着些難以言明的恐慌。
劉嵋被帶入一種癫狂的境界,下手越來越狠。
對,繼續,快了,馬上就到了。
時檸心底興奮,劉嵋馬上就要把自己打死了,主角不死定律馬上就要觸發,自己逃脫的轉機馬上就要到了。
但就在這時,陷入癡魔的劉嵋突然停下動作,眨眼間恢複那副陰恻恻的樣子。
隻見他丢掉鞭子,捏住時檸下巴嘲道:“想就這麼死了?想得還挺美。”
接着他眼神又不懷好意地掃了下幾乎被忽略掉的喻無衣,又冷睨回時檸:“我倒忘了,正好,這麼缺種,那就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