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燦爛啦。”
“你們要接替我在濕冷的地底陰暗生長,當神國的看門狗嗎!啊?博士的客人們?博士一定是把陽光都偷偷給了你們……”
距離守門人距離最近的霍白裡肌肉緊繃,他在城外詭域探索多年,也從未見過體型怪異,卻不是異種的生物。伴随着步步逼問,守門人逐漸靠近霍白裡。
“是你偷走了我的陽光嗎?啊?”
強大的威壓傳來,冷汗席卷了霍白裡的全身。
齊言見到詭異的場景,已經再次懷疑這是在虛假的夢裡,他緊張地發抖,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驚恐地扶着比他表現得靠譜一點的舒宸。
舒宸眼中的場景變得模糊又清晰,和在酒吧裡四周進入慢動作的感覺相似,他好像處于空間的夾層裡。
守門人的身體在他看來分解成了無數微粒子,物質再生又重塑,光斑點點,濃淡不同的分散在各處。
很奇怪,他好像變成了人體掃描儀,守門人的三維坐标圖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它身上的能量分分合合,聚攏又擴散。周圍的世界進入了慢動作,他一個人存在于單獨的空間裡。
守門人頭頂的向日葵吐出烏黑的瓜子,瓜子皮嘩嘩落地,瓜子仁如機關槍一般“突突突”地朝最近的霍白裡射去。
舒宸一把拉過吓傻了的齊言,子彈劃過空氣的痕迹在他眼裡清晰無比,他靈巧地帶着齊言躲閃,沖着霍白裡大喊:
“白岩石頭上的中心,左下角最大的綠青苔上,旁邊粉紅蘑菇的位置!”
那是舒宸眼中最能量暗淡的地方。
霍白裡雙手撐拉,運用異能展開自己的鋼鐵之刃,瓜子紛紛落地。他雖不明所以,慣性使然,還是向舒宸提到的位置攻擊過去。
“嘩——”
鋼鐵彎刀刺進綠青苔,靈巧地轉了一圈,劃過守門人的血肉,整個粉紅蘑菇都被剜了出來!
守門人的猛烈攻勢停滞了一瞬,懸在半空中。舒宸的猜想是正确的!
它身上的綠色苔藓瘋狂增長,爬遍了它的每一處表面肌膚,連頭頂唯一的金黃色向日葵也染上死亡的熒光綠。
“陽光、你偷了我的陽光、再也不會燦爛啦哈哈……”
守門人的葵花瓜子頑強地抵抗着蔓延的綠苔,還想隔着阻礙繼續噴出,瓜子皮被賭在原地,灰色的煙幕升起。
“轟隆——”
鋼鐵大門打開,一桶熱水從守門人的頭頂澆灌而下。守門人頭頂的金黃向日葵枯萎,蔫巴地垂下朝天的腦袋。
“胡鬧什麼?一天沒被澆熱水,就敢這麼對待博士的客人?你隻是看門的狗而已,真該讓博士把你頭頂向陽的花割掉!”
“直接割掉!把你礙事的向日葵先用激光刀無痕切下來,再扔進粉碎機裡。讓你不止下半身,全身每一處都隻能生長在陰暗的地縫裡!”
“你的五髒六腑裡也隻會長滿無窮無盡的苔藓和毒蘑菇!”
一個身着錦衣亮服的中年貴婦惡狠狠地咒罵:“博士真是白花費心思,竟養了你這隻背叛主人的蠢狗!”
女貴婦罵完,面對舒宸三人一改惡劣的态度,她溫柔道:
“博士的尊貴客人們,抱歉讓你們受驚了。守門人是個腦子有病,時不時就想爬起來找陽光的傻子,希望你們不要在意。怎麼來得這麼遲?大家都在等你們呢。”
舒宸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是率先恢複鎮定的人,他開口問:
“博士?”
女貴婦甜甜地笑了,她伸手鋪展了自己剛才因為暴力而彎折的禮服,開心道:
“對呀。你們可是博士最渴望的人,是最渴望哦。我們都以為你們不會來啦。”
女貴婦自信挺胸,無視了霍白裡和齊言二人,眼裡隻盯着舒宸一個,陰恻恻地說:
“還是說,你要再次反悔呢?你要拒絕博士的邀約嗎?違背約定的人,可、不、會、有、好、下、場、哦。”
舒宸解析着這位雍容華貴的貴婦女士,不同于剛才上守門人身上濃淡明顯的能量場,她的能量粒子更為均衡,也更加密集。她比守門人要強得多。
舒宸冷靜思考對比着兩方的勝率,恐怕“博士”才是從解開真相的關鍵。最後他溫和道:“當然不會,我也最讨厭背棄約定的人呢。”
“我的兩個同伴也一起跟着,沒問題吧。”
“哦?”女貴婦也不再使用威脅的語氣,好像現在才看到了霍白裡和齊言二人,她恢複了該有的端莊樣子,勉為其難地說,“行吧。”
她又看向舒宸,歡快道:“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