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春皺了下眉,眸中閃過一絲思索:“居然是陳禦目的弟子……”
顯然,青魚山劍宗宗主親傳弟子的名号,還是讓溫尋春生起了幾分忌憚。
“蠢貨,怎麼不說他們是陳禦目的徒弟?”溫尋春把火發在了自己弟子身上。
雲媚:“師尊恕罪,弟子也不知道。”
來之前她已經說過這兩人是劍宗弟子,隻是沒想到會是陳禦目的關門弟子。
溫尋春收起浪蕩子的嘴臉,露出長輩般和藹可親的笑容:“既然是陳宗主的弟子,以我跟你們師父的交情,自然是不好為難你們,看來今日是要無功而返了。不過……”
說到不過的時候,溫尋春臉上閃過一絲陰鸷,與此同時,他藏在身後的手指快速捏訣,一道紅色靈光以讓人看不清的速度沒入梁白額間。
除非是跟他同境界的修士,否則沒人看得出他做的手腳。
受害人梁白依然一臉平靜,絲毫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季堯卻一瞬間抓起梁白的手腕,輸入靈力,質問溫尋春道:“你做了什麼?”
溫尋春笑得不懷好意:“沒什麼,與他性命無害,以後你若成了他的道侶,恐怕還會感謝我。”
梁白聽着他們的對話,神情茫然:“怎麼了?”
季堯用靈力探了他全身脈絡,沒有查出什麼,隻能先作罷,警告溫尋春道:“他若有事,我定滅合歡宗。”
溫尋春臉上笑意淡了些,嘲諷道:“倒是情深義重。不過小子,你未免太狂妄了些。”
話音落地,一道裹挾着無盡香氣的紅色法陣從天而降,朝着季堯壓下。
季堯毫不畏懼,本命劍從地上金光法陣射出,一劍刺破溫尋春的威壓。
長劍劍勢未停,直直沖向溫尋春,溫尋春偏頭躲過,清清楚楚看到了劍身上的斑駁缺口,嘴角一僵:“我以為你們劍修的本命劍怎麼也該是把名劍,你這劍卻破破爛爛的,不像名劍。”
季堯收劍在手:“劍在人手,是人在用劍,從前它是否有名并不重要,等我飛升,它自是名劍。”
溫尋春對他這與尋常劍修截然不同的論調感到有趣:“你真是陳禦目的弟子?你師父可是最講究名劍傳承的。”
梁白在一旁默默點頭,可不是嘛,要不也不會收他做弟子。
季堯沉默。
“算了,不跟你們這些小輩計較。”言罷,溫尋春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回聲。
“雲媚李禾,自己回宗門領罪。”
雲媚跟李禾對視一眼,垂下頭認命:“是,師尊。”
離開前,雲媚還恨恨地瞪了兩人一眼。
季堯沒理他們,隻問梁白:“你有感覺哪裡不對勁嗎?”
梁白搖頭:“沒有,怎麼了?”
季堯:“剛剛溫尋春在你身上動了手腳,但是我看不出來他動了什麼手腳。”
梁白毫無感覺:“啊……沒事,反正我現在不沒死麼。”
季堯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點頭嗯了一聲。
任務查到這裡應該算結束了,雖然沒有找到顯然入了魔的季潮生,但也算能對靈閣有個交代了。
于是當天午後,季堯跟梁白便啟程回了青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