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宵禁!入夜後都不要出門了。”
傍晚,街上突然出現官兵,敲鑼打鼓通告宵禁。
屋子裡,無措躺在床上,氣息微弱。
梁白聽見外面的動靜,皺了下眉:“宵禁?會不會跟我們有關?”
季堯:“晚上我們再探王宮,宵不宵禁,于我們無礙。”
梁白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床上的無措身上。
“那些人,視人命如草芥。我爹在他們手中,不知道……”梁白咬了咬下唇,不想說出不吉利的話。
季堯擡手按了下他的肩膀,安撫道:“城主不會有事的。”
從前梁白隻想混吃等死,能偷懶就偷懶,但當身邊的人遇險,自己卻無能為力時,他便不由開始反思自己。
如果他更強大一些,是不是會……
“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各人機緣不同,遭遇險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你不必多想。”季堯說道。
梁白搖了搖頭,把腦中那些不清醒的念頭甩走。
“你說的對。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我爹的下落。”
夜幕降臨之後,兩人再次潛入王宮。
但這一次,他們剛剛踏入王宮地界,便被發現了。
“來者是客,兩位兩次到訪,不如跟老朽回去喝杯茶吧。”
那日見過一面的國師再次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的身後,是數名結丹修士,與數十名築基期修士。
梁白:“不過是對付我二人,國師這陣仗可真大。”
國師依舊一臉溫和笑容:“怎麼能說是對付呢,不過是老夫聽說二位來自青魚山,有幾件事想請教一二罷了。”
話音落地,國師臉上笑容一收,一道金色靈網從天而降,朝着梁白跟季堯收攏。
季堯神色未動,本命劍出鞘,轉眼便毀掉了靈網。
梁白嘲諷:“國師這邀請的方式,恐怕不合禮數吧。還是說,趙國便是這般不知禮的?”
國師臉上終于不再有虛僞笑意,冷聲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他手指輕動,身後待命的修士便朝着梁白跟季堯一擁而上。
季堯皺眉,不再收力,擡手向下一壓,元嬰威壓震懾下,築基期修士當場吐血倒地,金丹修士狼狽後退數丈。
見狀,國師隻能出手,同樣釋放威壓:“道友,你的對手是我。”
魔氣陡然從地底竄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骷髅頭,懸浮在老人頭頂。
梁白退到季堯身後,季堯偏頭看了他一眼:“保護好自己。”
梁白喚出靈烈狐,點頭:“嗯。”
下一瞬,季堯的本命劍回到他的身邊,在功法下幻化出六把相同的劍,帶着同樣的凜冽劍氣。
“去。”季堯低喝一聲,七把長劍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朝着對面的國師飛去。
同時,他朝遠處飛去,讓戰局遠離梁白。
兩個元嬰修士的纏鬥,王宮上方的天地幾乎變色。
梁白很快被幾個金丹修士圍住。
蕭劍同出,相比上次與錢海動手,梁白反應熟練了許多。
加上法寶和靈烈狐的相助,雖然躲得狼狽,但梁白暫時未落下風。
以一對多,梁白自然不敢托大,使盡所有手段,好在未被找到破綻,暫時還應付得過來。
另一邊對上季堯的國師卻逐漸吃力:“小子,你這個年紀,是怎麼這麼快突破的?難不成,是修煉了什麼邪門的功法?”
季堯不答:“國師這麼大年紀才入元嬰期,看來是修習的功法不對。”
“你懂什麼?”國師神情猙獰,“真正的修仙功法早被仙門壟斷,而仙門又與世家利益勾結,我們這些平常散修根本沒有接觸正經功法的機會。就算從仙門弟子手中搶到功法,那些語句晦澀難懂的功法,沒有高階修士引路,凡人根本不可能領會。”
他能以散修的身份修到如今的境界,已經是得天獨厚的天賦了。
季堯:“我記得十幾年前,便有一名叫圖南修士的散修,編撰扶桑功法,為散修提供便利。”
國師嗤笑:“我聽說過此事,但扶桑功法不過是入門的低級功法,無甚稀奇。不知道那個修士編撰這種功法,有何圖謀,就算他能借此得到一群低階散修的支持,在中洲大陸,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散修罷了。”
季堯:“那國師可為那些與自己有相似經曆的散修做過什麼?”
國師眼中閃過一道魔氣:“哈哈,我啊,我給了他們永生的機會。”
永生的機會?
想起上一世成為魔靈食物和工具的無數散修,和後來遭殃的無數仙門弟子,季堯眉頭緊皺:“你們在用散修煉制屍傀?既能吞噬散修法力,又能驅使他們為自己做事。”
國師沒想到他會知道此事:“你們果然另有所圖!”
季堯搖頭:“國師誤會了。”
想到屍傀的煉制方法,季堯大概猜到了此處王宮地下會是如何情景。
看到不遠處梁白被數名金丹修士圍攻,季堯不再猶豫,本命劍升至半空,霍然變為巨劍。
“你的身上,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話音落地,巨劍刺入王宮地面,掀開數座宮殿,一時間,幾乎整座王宮都被翻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座陣法從王宮地底浮起,飛沙走石被隔絕在陣法之外,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年的地下王宮暴露在了衆人眼前。
國師立刻扔出一道陣法,籠蓋在王宮上空,讓王宮的空間與外面隔絕開來,王宮外看不到這裡的動靜。
“你怎麼敢……?!”國師神情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字來形容了,如果可以,他大概會把季堯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季堯挑眉:“哦,抱歉,我沒想到王宮地底,會藏着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