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在他身邊坐下。
梁白給他倒了杯茶:“五年沒見,聊聊吧。”
“開宗立派沒那麼容易,這些年你壓力應該也很大吧。如果不是當上城主,我也不知道無量城平時能有這麼多事情,昨天流影還處理公文處理到半夜……”梁白十分自然地跟季堯聊起自己這些年的生活。
季堯安靜地聽着,隻是目光不曾從梁白臉上離開。
梁白說着說着,感覺氣氛不太對勁,眨了眨眼,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你怎麼都不說話?”
季堯:“嗯,城主不好當。”
梁白把杯子裡的茶喝完,微笑:“你還有什麼事嗎?”
任誰都能聽出這是趕客的話。
季堯自然也聽出來了:“困了?”
梁白打了個哈欠:“有點,時辰不早了。你現在還是不睡覺嗎?”
季堯把手邊的茶喝完,起身:“今天便先這樣,你先休息吧。”
梁白把人送到門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明天來喝流影的喜酒啊。”
季堯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城主府。
等看不見人了,梁白才關上房門,脫下外衣正要休息,突然聽見房門被從外敲響。
大半夜的,誰呀?
梁白帶着困意走到房門口,感覺到那股剛剛才重新熟悉的氣息,皺着眉打開了門:“季宗主這是落下什麼了?有事不能明天再……”
梁白還沒說完,唇突然被吻住。
“?”
幾乎是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梁白便瞬移後退到離門口最遠的位置,一雙狐狸眼驚訝地瞪着季堯。
這是做什麼?
在他控訴的目光下,季堯回味般抿了下唇瓣,才開口:“我今晚應該睡不着…… ”
所以就也不讓他睡了?
梁白懷疑季堯是不是創業壓力太大把自己搞瘋了。
季堯自顧自又說道:“我本來想等處理完魔靈的事再來無量城尋你,到時再說我們的事……”
但那張公告突然讓他意識到,梁白可能不會等他。
梁白還在震驚當中:“不是,哥,我沒明白,五年前我們之間是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我知道當年隐瞞你城主的事,讓你心裡産生了芥蒂。”季堯直接挑明當年梁白不讓他陪他回無量城的真正原因,這也是後來過了很久季堯才想明白的事。
當年梁白的突然疏遠,困擾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兩人視線相接,梁白先一步移開了目光,他坐回到桌旁,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嘴硬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季堯也不逼他:“我明天會來喝流影的喜酒。”
說完,他才關上門離開。
這一次,是真的走了吧。
梁白看着緊閉的房門,咽下嘴裡的茶水,抿了抿唇。
跟以前他養的狗一樣愛亂蹭人。
梁白對這個蜻蜓點水的吻隻是驚訝,并不反感。現在平靜下來後甚至還有心情點評,看來季堯這五年當宗主确實夠忙,一點接吻的經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