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
宗霄盛回首恰巧看見孫清許落馬,整個人的神經都不由得緊繃了起來,他騎着馬直奔孫清許,翻身跳下馬,抱住了躺在草坪上一動不動的孫清許。
孫清許隻覺得後背麻了一片,伴随着宗霄盛抱他起來的動作他痛的直皺着眉頭,嘴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疼的嗎,可别殘了。
自己可不想做一輩子廢人啊。
“太醫!快宣太醫!”
宗霄盛抱着孫清許,急匆匆地跑進了屋内,一邊的宗霄鶴也跟着下了馬,将手中的鞠杖扔到了一邊小太監的手裡,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着,這時,路和昭走上前攔住了他。
“八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沖上來的關我什麼事?”
宗霄鶴上下打量了一番路和昭,随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靜靜地盯着他,道。
路和昭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道:“你倒也不像不多心。”
說完,路和昭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雲無痕站在一邊,看着面色冰冷的宗霄鶴,尴尬一笑,道了幾聲“失陪”,接着也跟着跑走了。
宗霄鶴一人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周遭的氣場都冷了下來,一邊的瞿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道:“殿下……”
宗霄鶴聽見了自己的小随從同自己說了,但就是不想理他,隻是靜靜地站着,緊盯着宗霄盛離去的方向,然後突然松了一口氣,轉過身,笑着看着瞿秋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是……”
瞿秋渾身上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看着宗霄鶴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心有餘悸,但還是随着宗霄鶴一起進了屋。
因為劇烈的撞擊,孫清許早已陷入了昏迷,一邊的太監宮女們手忙腳亂地替孫清許除去了衣冠。
“殿下,還請放心,并未傷及根脈,隻是有幾塊骨頭斷裂了,臣一會便接骨,想來會有的疼一段時間,這段時日多加注重修養,出行什麼的,最好還是坐輪椅為佳,不出三個月,定然會康複。”
為孫清許摸骨的太醫跪在了一邊,謹慎地向宗霄盛彙報着。
“不會留有什麼後遺症吧?”
宗霄盛接過了阿寶為孫清許擦汗的帕子,自己專心地替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問道。
“隻要康複期間不要做劇烈運動,例如騎馬等,并無大礙。”
“那你趕快替他接骨。”
宗霄盛聽了老太醫的叮囑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将帕子遞給了離安,站起身,給老太醫讓了位置。
老太醫行了行禮,随後挎着藥箱再度走到了床前,阿寶聽着老太醫的話,扶起了孫清許,并老實地替孫清許松開了衣衫。
“那我們便先都出去吧。”
宗霄盛回首看着同樣憂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孫清許的雲無痕和路和昭道。
“是。”
出了屋,正好碰見了往小院屋子裡走的宗霄鶴。
宗霄鶴步履微急,瞿秋在他身後着急地追趕着。
“五哥,清許哥哥沒事吧?”
宗霄鶴走到了宗霄盛面前,向他福了福身,面色微微地憂慮,急促問道。
路和昭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樣,不由得想要上前一步直接揭開他真實的面目,卻被一邊的雲無痕拉住了。
路和昭對于雲無痕這一舉動很是不滿,咬着牙緊鎖着眉頭看着他。
雲無痕亦是眉頭緊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魯莽行事。
“傷了骨頭,太醫在裡面為他接骨呢。”
“都怪我……是我不好……今日提出要打什麼馬球……還害得清許哥哥受了傷……”
宗霄鶴聽了宗霄盛對他說的話,眼眶微濕,咬住了嘴唇,低下頭滿是歉意道。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今日之事,不必在提。”
宗霄盛垂眸撇了一眼宗霄鶴,不冷不淡地丢下了這麼一句,随後轉身再度進了屋内。
“五……”
宗霄鶴還想再追,可是宗霄盛早已先一步進了屋内,命人将屋門緊閉。
宗霄鶴看着宗霄盛毫不留情地将自己一人置于此地,微微心有不甘,撇了一眼雲無痕和路和昭,跺了一下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殿下……殿下……”
一邊的瞿秋恭敬地向雲無痕和路和昭行了禮,随後急匆匆地去追宗霄鶴。
“我以為他隻是自幼貪玩罷了,怎麼如今這般怪。”
“想來也是因為自小便沒了母妃,還被派去了那般遠的地方住了這麼多年。”
雲無痕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走到了路和昭身邊,同他站在了一條直線上,微微地搖了搖頭,道。
“真是讨人不喜。”
“哎呦,你就慣着孫清許吧,孫小姐來了嗎?”
雲無痕看着路和昭滿臉打抱不平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用肩頭碰了碰他的肩頭道。
“……事一出就叫人去燕京傳消息了,應該要到了。”
路和昭聽到了雲無痕提起孫清許的姐姐,不禁意間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揉着自己的鼻子,故作漫不經心道。
這話剛說完沒多久,孫府的馬車便到了。
路和昭見着了孫府的馬車,悄悄地踮起了腳尖去看來人。
一位妙齡女子掀開了車簾,不等小丫鬟攙扶就急匆匆地下了馬車,連頭上的發簪都歪了些許,着急慌忙地往這跑來。
“阿昭,清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