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袋子入手的那一刻,趙潛兩眼冒精光,笑着将錢袋子雙手穩穩捧住,連聲道:“不麻煩不麻煩,為五皇子做事是小的榮幸之至……”
“來人,還不快給五皇子安排廂房!”
還沒等他話說完,宗霄盛已經拎着東西跟着侍從入了院。
離安警戒的觀察了一圈,見四周的仆人都用着來者不善的目光看着他們,小聲地問道:“王爺,其實再行幾裡,我們就能碰到客棧了。”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客棧安不安全,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離安又想開口,宗霄盛卻一手摁止住了他,示意他先不要多言其他,拿着東西和侍從進了一間小屋。
“這環境不太行,材料也有限,所以房屋都稍有簡陋,還望五皇子不要介意。”
宗霄盛環顧了一圈,将手裡的包袱放了下來。
其實還好,不過是黃土外表糊的小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是屋内該有的東西都有,還有一個靠牆邊的火爐。
“另外二位的房間在隔壁,請随我來……”
阿寶剛扶着孫清許進了屋子裡,就忙不疊的跟着侍從去了隔壁的屋子。
宗霄盛坐到了孫清許身邊,用披風掩了掩他的臉:“還沒适應風沙嗎?”
孫清許蜷縮在一邊,輕輕地搖搖頭。
宗霄盛歎了一口氣,站起身去拿了一邊火爐上的鐵壺,去給孫清許倒熱水。
倒完水在幫孫清許吹涼的同時,阿寶和離安兩個人也從隔壁回來了。
“怎麼樣?”
宗霄盛專心緻志的吹着手中的茶碗,頭也沒擡得問道。
“附近安插的手腳挺多的。”
“到底還是有所圖謀。”
“那我們……”
“他沒那個膽對我們做什麼的,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這顆腦袋了。”
“住客棧更不安全,我們一路上已經遇到了不少刺客的追殺了,貿然的住了客棧更加引人耳目,倒不如直接踏踏實實的在他這先住下。”
就在這時,剛才帶路的侍從過來敲了敲門,他們一行人看向了門口。
侍從手裡拎着水壺,笑道:“這是今早剛燒好的熱水。”
“放這吧。”
宗霄盛點點頭,示意侍從将水壺放到一邊去。
侍從笑着将水壺放到了地上,然後恭敬的行了行禮:“我叫擇福,王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我。”
“好的,麻煩了。”
說着,宗霄盛小心翼翼的将茶碗遞給了孫清許,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喝完了碗中水,問他還要不要的時候,孫清許搖了搖頭。
這碗中的水隻能一時解渴,卻還是解不了人心中的所求。
如今已過武威,張掖二郡,身處酒泉郡,離那敦煌郡約莫還有幾百裡路,滿打滿算還要再趕十多天的路程才能到敦煌郡。
“你們趕了好久的路,都沒怎麼休息,趁着這個機會,都好好休息一下吧,不會出纰漏的。”
緩了好一會,一直縮在鬥篷裡的孫清許褪下了鬥篷,露出了那張蒼白,瘦的已經脫相的臉龐,輕聲提醒道。
宗霄盛與離安對視了一眼,拍了拍離安的肩膀,輕聲讓他回屋去休息,自己也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就這麼讓人給住進來了?”
一個婦人在卧房裡轉來轉去,最後對坐在桌邊靜靜喝水的趙潛問道。
“你就不怕放錯人了?郡府一年到頭來借住的人可不少,那麼多人都給我用不同的借口攆出去了,你這般做,就不怕他們不是五皇子嗎?”
“我自有定量,況且燕京那剛成親了的景淮王前不久寄來了五皇子的畫像,我看過了,應該沒問題,就是他們一行人。”
趙潛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看着杯底的茶垢,和他夫人首飾台旁的一大箱珠寶,沉默了一番,最後緩緩道來。
“你打算何時動手。”
“等他們動身的時候,派兩隊人馬跟蹤他們,詳裝是救他們的,在他們放松戒備的時候,反殺他們。”
“此地人煙稀少,莫名其妙的死了那麼幾個人是沒事的……”
“沒事的。”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