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輕雪點點頭,收起了這珠子。與此同時,兩道身高不同的身影也到達了大殿。
“沒想到這裡居然和幾道通道相通。”封一沉道,瞄了一眼大殿正中的兩人。
虞輕雪對他們微微點頭。
歲朝則好奇地上前去查看大殿正前方那懸浮的十個盒子。
“我們試過了,碰不了那些盒子,估計要什麼特殊條件。”
“大概要等人齊了吧。”封一沉道,卻一直看着心情有些好的兩兄妹,“看樣子你們已經找到想要的東西?”
他們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站在殿中。此行目的達到,他們的心裡也稍微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前面的十個盒子裡會是什麼奇物。
從之前的東西看,這鳴山古墓墓主人的實力和地位,遠遠超出了他們之前的估計。
封一沉隻得打量起這個大殿,這麼寬闊,但是裝飾很少,地面是青色的石磚鋪就,除了正上方高椅上的人骨和前面的十個盒子,什麼也沒有。
歲朝還在挨個地查看盒子,虞輕滟似乎也有些興趣,看着歲朝慢慢查看。
封一沉則走上去饒有興趣地看那座端坐正上方的人骨骷髅。
整個人骨保存完好,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那露出衣袖的兩手交疊于身前。衣袍已有破損,但是依然能看出華貴不凡。
他仔細打量這具骸骨,手掌手骨交疊間一根銀色的絲線若隐若現。封一沉撫上這具骸骨,似乎在憐惜這位死去的前輩。
“這墓主生前是什麼實力?”他的手卻不動聲色地畫過手骨,兩指交叉,試圖夾出這根銀絲。
“照之前的東西看,至少也是融靈期高手。”虞輕滟道。“這樣看來,若不是這古墓在這破地方實在少有人關注,但凡放到混亂沼澤,争的人可不是這麼點了。”
金丹期之後就是融靈期,封一沉所認識的人裡實力最高的應該就是玉還岫,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融靈期。
虞輕雪道:“而且煉藥師主要修煉靈魂力,靈力等級往往稍差一點。看這丹藥品質,這墓主生前至少是受到大陸追捧的高級煉藥師。”
“但是這種身份的人怎麼隻将自己的墓安在這小地方,看之前的阻礙,也不是十分困難。”歲朝依舊在看着那十個盒子。他卻不知道這個不是十分困難對其他正在經曆這些“困難”人來說,有多艱難。
比如,一個黃衣少年正艱難地通過這看似不長但難以通過的土橋。
看到橋上這黃衣少年的慘狀,橋這邊還沒上去的人咽了一口口水,雖然那人看着身上沒出多少血,但那慘叫聲着實有些吓人。
“活該!”樂雅憤憤道,剛才竟然敢和他們搶東西。她對封月道:“迷霧裡和其他姐妹們走散了,待會兒我們一起過去吧。”要過這橋,以他們的實力至少兩人以上才比較安全。
“嗯。”封月看了眼斷了的兩座土橋,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歲朝和一沉。
……
封一沉兩指小心地抽出這根手骨間的銀色絲線,動作輕微,仿佛隻是在起身,然後他不動聲色将銀絲裝進了自己的儲物镯裡。
封一沉松了一口氣,擡頭卻渾身一僵,保存完好的頭骨那空洞的眼眶仿佛正幽幽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眶深處似乎有點點星光。封一沉退後一步,這種感覺又消散了。
這時,一個黃衣少年走進大殿,他環視一圈後,盯住了前方懸浮的十個盒子。
之前進殿的四人都站在了殿中,見他用靈力和靈魂力去試探這些盒子,幾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待得他一個個試探完了之後,黃衣少年才憤然看着殿中安靜看着他的四人,一股怒氣浮現,“你們知道這盒子打不開?!”
虞輕雪和虞輕滟瞥了他一眼,然後開始和歲朝閑聊:“你知道這古墓還有其他出去的路嗎?”
“唔,可能有吧。”
隻有封一沉一直看着他,見他發問,微笑着點了點頭。
在古墓外面他們都猜得出這個少年是非鷹嘴城的勢力來人,那天和他們競價的也是此人。
“你!”那黃衣少年氣憤,卻也不敢動手,他們四個,自己隻有一個,早知道就應該多從族内喊點人來,他當時得到了這個消息,硬是不讓父親告訴别人,想自己單獨前來取那個東西。他以為在鷹嘴城金丹期強者已經頂天了,但是沒想到古墓内能遇到其他硬茬。
隻一會兒,不少人都進來大殿。
“一沉,歲朝!”封月發現了他們,率先喊道,“原來你們先到了。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們出事。”
封一沉點點頭,看了一眼殿内的人數,從剛才古墓外面和前面的情況看,應該差不多到齊了,在場他還看到了王軒等人。
虞輕雪開口道:“前面十個盒子我們試過了,打不開。”聲音不大,但衆人都聽到了他的話,有些不信的人親自上前去試,但是試了之後隻得無奈退開。那黃衣少年看他們的眼神怒氣更甚。
樂雅卻注意到了黃衣少年,嘲諷道:“喲,橋上的靈魂攻擊居然沒把你劈個半死。”
紅扇門那幾天都不曾見樂雅這樣,歲朝好奇問道,“這人幹什麼了?”
“迷霧裡和我們搶東西,打了一場。”封月道。
“哼,我和封月身上的傷就是這混蛋打的!”
封一沉剛才就看到了樂雅和封月身上的傷,尤其是封月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本以為是其他陷阱攻擊所至,沒想到居然是和這人動手。
封月的性子他知道,這幾日相處大概也知道樂雅的為人,紅扇門的人進來後都以樂雅為首,因此她們不可能是首先出手的人。
封一沉看着那少年的眼神不由更冷了些許。
這時,幾道服飾相似的人影走近那黃衣少年,其中一人恭敬道:“鄭少爺。”另一人道:“這裡情況特殊,還是不要和紅扇門的人起沖突好。”
見到原方閣的人靠近,鄭希松了一口氣,還好二叔和原方閣的人先打好了關系,給了他們不少好處。因此他一甩剛才的憋屈,昂頭道:“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原方閣為首的一人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閣主囑咐過自己一行人,要保證這個鄭少爺的安全,結果一進來這人生怕他們跟着他搶了好處,早早就甩了自己一行人。
另一邊,王軒冷笑地看着兩方。
就在此時,一股無形的壓力突然出現,殿中有人喊道:“大家小心!”
“噗嗤!”
然而隻是過了幾秒,殿中竟然有人一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