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主大笑,将衆人的神智喚回。
“好!好!祝賢侄雖一個人,卻勝似千人萬人,小女能與祝賢侄認識,乃是她的福氣,也是蔽府的福分!”
這見面禮,可謂是給足了他張府面子,感受着四面八方豔羨的目光,他捋了捋胡須,上前道:“祝賢侄先随我前去府中歇息,小女正盛裝在房中,待吉時到,祝賢侄可一定要上座。”
“小竹的喜事就是我的喜事,張伯不嫌棄我自然高興。”
“哪裡哪裡,請。”
……
張府内,封一沉好不容易找到個安靜的角落。虞輕雪看起來已經不能撐得住了。
迎賓之禮聲勢浩蕩,府内歡笑之聲不絕,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敲鑼打鼓的聲音才稍微少一點。
“走。”
封一沉扶起虞輕雪,誰知剛起身,就有聲音從旁邊傳來:
“兩位貴客,今日宴席在府前方正院,二位怎麼單獨來此後院?可是我張府有所招待不周?”
一個穿紅襟黑衣的中年男人問道,他旁邊還跟着兩個端着盤子的侍女。
“聽說祝師姐親自來此處賀喜,我二人乃外門弟子,正好在附近執行任務,順道前來拜會,不知師姐住處在……”封一沉不動聲色轉身,笑道。
“原來是神劍門弟子,失敬。祝小姐住處應該被安排府裡最大正東廂房,不過此時正和家主在一起,不如二位在祝小姐廂房外等待,我這就去通報祝小姐。”那人立刻拱手。
“慢,估計家主和祝小姐還有要事,不可壞了他們雅興,我們就先在張府逛逛。”
那中年人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請兩位自便了,周圍我張府之人随意差遣。”
“好,多謝。”
那中年人走後,卻微微皺眉,神劍門還有人來?他怎麼沒聽家主說過,此事還得禀報一聲。
至于冒充,他不認為有人會如此大膽,在有神劍門親傳弟子在場時還敢冒充。
“我們實力低微,在府裡不會引起太多注意,但金丹期進來可是一定會府裡的強者被感知到,他即使是想找我們,也得花一點時間。”
“對了……那位神劍門的親傳弟子,剛剛似乎聽人說姓祝,我們去找她……”
隻是還未說完,虞輕雪竟然昏了過去。
封一沉扶住他,假裝是醉酒了一樣一邊嘴裡嘟囔“叫你别喝那麼多”,一邊找到侍女問路。
這處别院清幽雅靜,仿佛是将外面的熱鬧隔離開來。這便是張府給那位身份尊貴的神劍門弟子安排的廂房。
趁無人注意,封一沉推門閃身而入。
剛松了一口氣,就被面前一大水池給驚到。
封一沉無暇管這些,拖着虞輕雪到後面的屏風,将虞輕雪放在地上後,自己也脫力一般癱坐在地上休息。
“不知道這裡還能藏多久。”
封一沉也躺下閉目休息。
就在這時,兩道輕笑聲從門口傳來。
“小竹,你先回去吧,小心新郎官等久了不高興我呢。”
“他哪敢?你是沒看到他們一個個看你那崇拜的眼神,巴不得你一輩子住我們張府呢。”
祝晚欣輕笑。張府勢大,成婚地點也是在張竹家裡。
尤其是還有她這層關系,更是讓張竹不用像一般人結親那樣守諸多禮節,那些來祝賀的人除了眼巴巴看她看得最多之外,就是看張竹了。
不過……
祝晚欣看着禁閉的廂房,裡面有人進去了她一清二楚,聯想到剛才有人通報的事……
祝晚欣心襯,她神劍門有來人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不知道哪裡的宵小竟敢冒充她神劍門弟子。
“那我先過去了,你可一定要在我府裡多待幾天,你個大忙人我都不敢來神劍門找你。”
“嘻嘻,知道啦。”
張竹走後,祝晚輕輕推開房門,然後關上。
她不急于将躲在那裡的人揪出來。
這點實力,不知道哪裡的自信敢躲她房裡。
封一沉自然不敢說話,他不知道虞輕雪和神劍門關系到底怎樣,聽說神劍門也是那六大宗之一,底蘊深不可測,即使宗内有相識之人,也不可能保證人人都認識那人。而若是有仇怨,那就更難處理了。
封一沉隻祈求他倆能在這裡多休息一下。
這兩天他也在路上突破了築靈九階,能夠稍微久一點地禦劍,但是體力和緊繃的精神也會撐不住。幾天沒日沒夜地消耗靈氣,誰都會累。
祝晚欣腳步輕微,連呼吸聲都不及其微小,她脫下外衣和鞋子,伸腿試了一下房間中間的熱水。
張府的人倒是清楚她的喜好。
封一沉躺在地上休息,透過屏風下面的縫隙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這女人要幹什麼。
但他顯然沒多的心思,随手捂住了眼睛把頭轉向另一邊。
不過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發現他們二人藏在這裡。
封一沉剛要松一口氣,忽然寒毛倒豎,感覺劍氣迫人。
屏風被從中間破開,封一沉就着躺下的姿勢,兩手抓着虞輕雪就地滾了好幾圈才堪堪躲過這道試探性的劍氣。
然而他剛擡頭,一柄長劍劍尖就停在了他額頭前一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