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威脅我?!”
天清宗。
地靈閣内,一個古樸的銅鏡忽然從深處的放台跳了起來。
它心裡不忿道,玉還岫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出來,讓得它堂堂……居然還要受一個築靈期的小菜雞威脅。
掉落中的封一沉見碎片沒反應,本來被割傷的手又用力幾分。
“你若不能救我,我就把你給吞了咽下去,以後别人來找,也隻能把我剖開在我肚子裡找你。”
地靈閣裡面,鏡子直接被吓得蹦到了地上。
“大膽!居然想吃我?!”
這麼多年來觊觎他的人不少,但是想吃它的人封一沉是第一個。
這個時候叫祁臨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再說即使他趕到估計封一沉早沒了。
在封一沉看到虞魁猙獰的身軀出現在上方沖來時,碎片終于傳來聲音:“說吧,你要去那裡。”
“一個安全的地方。”
“有眼力見。”
耳邊狂風呼嘯,周圍的峭壁飛速往上奔去。
虞魁獰笑着,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封一沉的衣角時,封一沉忽然嘴角一勾,嘲諷道:
“你抓不到我了。”
虞魁一愣,然後他就看到即将得手的人就在眼前憑空消失。
空氣中沒有一絲靈力的浮動,就像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在這廣袤石原的裂縫中掉落一樣。
由于過于震驚,虞魁臉皮抽動,竟然沒立刻反應過來,身體呆呆地墜落下去。
良久,那不知多深的懸崖裂縫下才傳出一聲嘶吼。
……
白霧茫茫的空間内,一道少年身影躺在地上打滾,他身上盡是四分五裂的傷,鮮血循着傷口流了滿地。
封一沉掙紮地爬起,然後就被那周圍幾乎化成實質的純淨靈氣一驚。
在這股靈氣下,他身上的傷口竟然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愈合。
封一沉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的血痕也在愈合。
“這裡是……”
封一沉轉頭,發現一個灰衣老者盤坐在不遠處,老者身前是一個水池,白霧下看不清水池的邊界。
老者和池水唯一的連接就是一根細長的垂釣竹竿。
那老者自封一沉出現,一動也沒動過,仿佛和白霧融為一體。
而當封一沉用靈魂力感知時,卻隻能感覺到身前空空如也,沒有老者,沒有水池,甚至連這片白霧也沒有。
封一沉心裡大駭,不敢輕易動作。見那老者沒理他,他行了個大禮。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什麼鬼!明明是我救的,跟這個老東西有個屁的關系!”
封一沉如願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嘴角勾起。
在老者的身旁,随意地放着一片形狀不規則的透明碎片,比封一沉那塊還要大一些。
卻不知這老者是不是這碎片的真正主人。
那老者終于轉頭看了他一眼,他頭發灰白交雜,灰衣樸素,平淡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簡單自然。
老者揮揮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身旁那一人一器的聲音。
封一沉起身,看了看四周,身上的傷卻突然一疼。他隻得坐下打坐,吐納修煉,來恢複身上的傷。
“對了,你那塊碎片會不會被發現。”封一沉突然想到自己到這裡時兩手空空如也。
那碎片似乎隻能傳送别人,不能傳送自己本身。這麼說來,剛剛豈不是落在了懸崖底。
“你覺得呢。”碎片道。
封一沉想了想,搖了搖頭。
也是,當初餘還岫距離他那麼近都難以察覺它的存在,掉落在那裂崖之下,虞魁也不可能發現。
“我怎麼離開這裡?”封一沉問道,然而這次碎片卻沒有再說話。
他想了想,對不遠處的老者問道:“請問前輩可知怎麼離開這裡?”
“離開?”
那老者擡眼道,卻沒看他,“你可知外面是什麼地方?”
“還請前輩點明。”
“無盡山脈深處。”
封一沉一愣,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老者也不解釋,自顧自地看着水面。
見人家不理自己,封一沉心裡歎了口氣,繼續吐納。這麼精純的靈氣,可不能浪費了。
許久,他才睜開眼,逃跑中慌亂突破的築靈九階終于穩定下來。若是可以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修煉,不知會有多大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