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沉心頭微暖,點點頭:“好。”
那邊擦劍的陸長風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
……
高聳的大殿内部,一間寬闊無比的密室内,玉瓶裝着的火焰般跳躍的奇異靈物忽然氣息矮了一大截。
“怎麼回事?”一直關注着他的中年人睜眼,不明白對方為何氣息忽然低了這麼多。
他想了想:“失敗了?”
瓶中的邪物點點頭:“又遇到神劍門的插手。”
中年人微微皺眉,一路上那虞族去辦事的人怎麼遇上這麼多阻礙,實在奇怪。而那人堂堂金丹期,還有幾個幫手,去處理族裡那個凝元期都不到的小子,竟然還能失敗?
他忽然打量了瓶中那東西一眼,對方雙目幽幽的紅光裡似乎彌漫着不甘心的憤怒。
氣息倒是的确受損不少。
“那神劍門已經強勢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連金丹期的人也能輕易斬殺?”
聽他語氣,似乎并不太看重六宗之一的神劍門。
“若你知道那神劍門的人可能是柳痕的徒弟,你就不會那麼驚訝了。”
柳痕,便是神劍門門主。
中年人眉頭微動,這次的失敗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
神劍門在六宗之中尤為擅長攻擊,其使用的靈器也是出類拔萃,而每個宗宗主的親傳弟子更是不能以常理看待。
“哦?竟然遇到了這種人。看來他們行事得更加小心了。”他淡淡道,似乎虞魁和另外幾人的死對他而言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
天光微亮時,封一沉就同虞輕雪和陸長風兩人告别。
“要是歲朝沒事,記得告訴我。”虞輕雪道。不管如何,歲朝當時主動為他們争取了不少時間。
封一沉揮揮手,幾個躍起就離開了這片空地。
而在他身後,虞輕雪和陸長風輕巧地躍上附近最高的一棵樹。
“本來我想送一段路,畢竟他隻有築靈期,還一個人在混亂沼澤……”虞輕雪無奈道。顯然他這個提議被封一沉拒絕了。
“難得看你這麼關心一個人。”路上風低頭看着遠處漸漸遠去的少年身影,抿着的嘴唇難得張開。
“怎麼?”虞輕雪挑了挑眉,伸手悄悄環住對方的腰,如願感覺到對方身體微微緊繃。
虞輕雪眨眨眼睛,清澈的眸子裡帶了幾分戲谑:“許久沒見,生分了?”
陸長風搖搖頭,垂在一側的左手輕輕一揮:“走了。”
背後背着的七兮忽然出鞘,然後平穩地停在兩人腳下幾寸遠的地方。
兩人踏上劍身,然後長劍以虞輕雪和封一沉禦劍時十倍穩的速度消失在這片林子之上。
……
“他們離開了。”封一沉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個聲音。
“你現在可以慢慢說說你是什麼東西了。”
紅色的靈霧從封一沉左手上溢出,然後漸漸凝聚成一條圓頭的一尺多長的半透明的靈力小蛇模樣。
它渾身都是剔透的血紅,内部紋路像是玉石的絮又像是停滞的霧氣一樣美麗,前端似乎是雙眼的兩個點深紅,散發着詭異的幽幽紅光。
“你可以叫我血穢。這是我們種族的名字。”
封一沉自看到左手被動溢出的紅色靈力後,眉頭就沒有打開過。
“血穢?是什麼靈物嗎?”雖然他見識不多,但也不認為對方是某種靈獸。
“靈物……呵呵,算是吧。”血穢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我找個容納我的器物,不然你沒兩天就會被我完全侵蝕。”
封一沉心裡咯噔了一下,“我哪裡去找這種器物。”
“之前那個秘境,秘境主人是煉藥師吧……”血穢吐了吐“蛇信子”。
見封一沉有些震驚的模樣,它解釋道:“我當時試圖侵入進去,不過半道上就被那龐大的靈魂力給阻止了。”
這等龐大而奇妙的靈魂力,從它的分身逃出來後很少感受到。而且那秘境中還隐隐彌漫着一種讓它厭惡又害怕的氣息。
“你肯定得了不少好處吧,找找裡面得的好點的裝丹藥或靈藥的容器,沒準兒也可以用。”血穢“嘶嘶”道。
封一沉蹲下,拿出幾個裝丹藥的玉瓶。
“這個怎麼樣?”封一沉把一個白色的玉瓶遞到它眼前。
“……人級上等丹藥,這種等級的丹藥我甚至懶得吃。”血穢看了眼,道:“我自己找。”
它在那幾個玉瓶間流連,封一沉就靜靜看着它一個個仔細地觀察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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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