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還有齊修茗和齊修芳二人,年頭裡人人都也是富貴色。
得了老太太話,吩咐吉兒先收拾一桌子菜,靜等吃飽了再去,說是府城裡人多,到時候說不定連個吃飯的地兒都找不到。
等吃完飯,天色已是朦胧,管家套了三輛馬車,一輛坐着李文琦夫婦并丫鬟松芝,一輛坐着齊修茗,齊修芳,帶着的是晴雨,素布,最後是喜娘帶着春杏,春梅。
穿過齊家鎮的住宅,一路往北,經過黑水橋,兩旁盡是枯草,路不寬,好歹平順,不過頭回坐馬車的喜娘還是覺得癫得不行,約麼着過了半個時辰方才到。
揭了簾子,見着那古色城牆,寒風中,頗有種邊疆戍地的感覺,進了城,便是繁華許多,春杏,春梅再怎麼也還是十幾歲的丫頭,滿臉好奇,駕車的仆人找地停了車,下車後,幾人彙聚在一塊,跟着李文琦夫婦去尋那燈會。
略一打聽便知,離着不遠,幾人徒步去也。
途經一處,喜娘互聞得苦寒之中,梅香四溢,衆人也都聞得,倒覺得是個好地方,杜姑爺跟着表小姐親昵二人世界,齊修芳,齊修茗二人說着話,春杏,春梅一旁笑鬧着,喜娘突然有種感覺,便是此時獨立于這繁華,卻又入了這繁華。
衆人尋了片刻,結果入了一處地方——紅樓院,喜娘頓時覺得好笑,鬧了半天竟是這地方,春杏是個愛打聽的,便是沒等喜娘阻止,便把這給問了清楚,結果鬧紅了臉,來着的除了表小姐,都是未出閣的姑娘,頓時羞得要走,杜姑爺也是尴尬,衆人便就着人群離開。
喜娘并無在意,景是景,人是人,又怎能混作一團,不想着若當初這前身賣去了勾欄瓦舍,是不是也被尋常人家避而不及。
似是緣分般回頭看了一眼,像是被那寒梅招攬,但見着一戶窗子打開,映着人影,三分顔色,七分清冷,寒梅綻放,落地成泥。
一時喜娘看呆了,便有一刻,那寒梅似變了顔色,開得絢麗,哪裡還有苦寒,盡是幽香。
窗子的人并未覺察,而喜娘也被春杏拉走。
燈會開始了,滿是熱鬧,喜娘倒真是頭一次見如此花樣繁多的花燈,多的是文人騷客,遊客浪子,販夫走卒,傾城佳麗。
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是每人手裡提了一隻花燈,燭火明滅,映着衆人臉色歡喜,喜娘還得了一隻鯉魚燈籠,乃猜燈謎所得,把春杏喜得當寶貝一般。
臨走前,喜娘吩咐春梅帶上銀錢,此時倒也派上了用場,買了這東西,不過多也是杜姑爺付的銀子。
時間飛快,臨城門關閉前,衆人才将将趕回來,一路夜色,春杏,春梅讨論着哪家花燈好看,哪家燈謎難猜,喜娘也是覺得這上元節得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