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梅娘子老爹是個拉弦賣藝的,那梅娘子的親娘死的早,續了一房,本這梅娘子是許了人家的,成親前男方家裡卻惹了官司,落得滿門抄斬,梅娘子自就留在家中,後來她那拉弦的爹得了病,那後娶的婆娘卷了銀子帶着兒子跑了,梅娘子為父治病典賣了剩餘家産,不幸的是,病沒治好,卻欠下一股債來,最終流落到這煙花之地。
再說那晉二公子,緣是皇室血脈,不過如今隻剩個名頭,但那名頭卻也是壓得住地方官員,便是白林城知府大人見着晉二公子他爹也得客客氣氣,所以晉二公子便是這白林城最大的纨绔子弟,據說那晉二公子的父親自小是長在皇宮裡,陪着當今天子長大的,隻是後來其母妃外親獲罪,牽連其中,被貶到此處,終生不得入仕,當個閑散富人,這麼算,也算是個王爺。
從那老鸨口中聽了消息,喜娘覺得這中間大有可為,但卻有些猶豫,常言名不與官鬥,如今旦凡招惹上,到時候可不是她一個小小鄉野之人可以脫得開的。
不過與那晉二公子無關,此番喜娘心中主意全然是為那梅娘子,她總覺熟悉,心裡八成認定了就是那晚看到的背影女子。
老鸨歡喜喜娘的态度,相互都沒輕慢了誰,喜娘稱老鸨為姜媽媽,老鸨喚喜娘知為玉娘子。
喜娘心中定了主意,本着這番作為應該是作為那些衣裳的陪襯一并賣給老鸨的,不過她之前留了些心思罷了。
“冒昧,喊您一聲姜媽媽,不才這裡有一主意,或可讓姜媽媽做穩了這生意,也不怕被搶了去,隻不過還得聽聽姜媽媽的意思”喜娘又開始下套,靜等着那老鸨鑽進去。
“玉娘子如今還信不得我,若真如娘子所說,旦凡能坐穩這頭一家的牌子,到時候也少不得娘子的好處。”
喜娘擺開了架勢,細說道:“方才姜媽媽講了那梅娘子,倒是讓我新中源有一主意,不過聽了之後,姜媽媽可别怪我主意不好,這中間細微之處,還得姜媽媽自己思量。”
那老鸨眼見得有幾分心思,喜娘不問,隻言道:“所說獨一家之長,終究是長久不了,您雖有了這出凡衣物,但明眼人瞧了總能仿出了個七八分,到時候必然又要有新的花樣,此番下來,徒增消耗,不是長久之計,但天生陰陽,所論不二,凡事講究調和得當,若您這裡講究一個‘媚’字,那不妨給自己找一個對手,讓她們單論一個‘純’字,所謂花開并蒂,兩家合作,力量自然大些,明面上互相争鬥,實則彼此扶持,到時候分别在兩家舉行花魁大選,得三五美色,再做比拼,一處為妖豔媚惑,一處為冷豔旖旎,自然多的是人願意往裡投銀子,不過并無絕對,你兩家自也都可以互掌美色,三分魅惑,七分純色,亦或是三分純色,七分魅惑,那還不是您說了算。”
喜娘說了一堆話,見那老鸨皺着眉頭,沒去打擾,好一會兒,那老鸨像是品出味來,對這喜娘又是客氣了幾分,喜娘才繼續說道:“如今我可是給了物色好了那對家,紅樓院梅娘子便是上上之選,從姜媽媽口中所述,便是極好的對家,且有大人物在後面撐腰,又不違大人物心思,若姜媽媽覺得合适,便可去找那紅樓院的管事商議,不行的話,也可另制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