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自梅姨娘把喜娘交代的話傳給晉二爺後,朱寒晉也沒打算獨攬了功勞,他知道父親一直将大哥當作未來的主事人培養,所以便找了他聊了此事。
這日,朱寒晉帶着小厮往大哥書房裡去,府上四位爺都有自己的書房,朱寒晉來到書房,隻見門口有人守着,小厮上前問話,門口的丫鬟道:“二爺,我們爺在書房裡作畫,說了不許别人打擾。”
“無事,我在這等等便是。”
略半盞茶的功夫,書房裡走出一女子,正是大房的墨姨娘,此女精通書畫,在書房裡伺候也是正經,說來大房的兩房妾氏,确實不是庸脂俗粉,除了眼前這位,另一位小琴姨娘,則是精通音律,都是那老山長給自己閨女培養的好陪嫁。
墨姨娘欠身行了禮,說道:“二爺,我們爺請您進入。”
朱寒晉雖是風流些,但品性不差,等了許久也無脾氣,略點了頭,進了書房。
書房裡,朱寒江正在品鑒自己的畫作,還邀請道:“二弟,快來看看,我這幅畫仿的有幾分像?”
對于書畫這些東西,朱寒晉性趣不大,卻有眼色,一眼看出畫是仿的潛山大家的畫,便笑道:“大哥,這吃喝玩樂我還幾分見解,這畫就差了許多,不過小弟隻覺得少了幾分靈氣…”。
朱寒江聽了此話,也沒有惱怒,說道:“二弟倒是眼巧,如果深耕書畫,倒也能成幾分奇巧,畫這東西,仿得再像,終究也有破綻。”
“怎麼今兒有空到我這來?”
隻聽朱寒晉道:“沒什麼大事,府上的玉姨娘前不久去求見爹,沒見着,這不求到了她那好姐妹那裡,說是有張方子,貨與咱們府上,東西吹噓得倒是大氣,隻沒見着真假。”
說着,将方子從袖口掏出,遞給朱寒江,說道:“這玉姨娘倒是有幾分聰明,不過這方子上的東西可算金貴,我差人打聽了一下光材料左右得一百多兩銀子。”
朱寒江看完方子,也沒看出個所以,便問道:“沒想到這白林城倒是出了個人家,金粉,珍珠,麝香,上等朱砂……,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見識過的東西,那玉姨娘說了到底是什麼方子?有何特别之處?”
朱寒晉看着大哥的樣子便知道他也沒猜中,便不再賣關子,說道:“是一款印泥,說是水浸不爛,火燒留痕,冬不凝固,夏不走油……”
“哦!倒是有趣,方才你說那玉姨娘聰明,如何說起?”
“大哥精通書畫,對印泥自然有幾分了解,這方子隻是殘方,不說有些東西沒往上寫,又或者有什麼東西是虛添的,連着工序步驟全無,可不就是殘方。不過那玉姨娘的也沒瞞着,所以才說她有幾分聰明。”
聽了朱寒晉的話,朱寒江不由點點頭,說道:“心中有城府,方才能成事。如果真像她說得那般,倒不失為好東西,東西準備了?”
朱寒晉回道:“預備着了,不過這銀子?”
“怎麼二弟連一百多銀子都掏不出來?”
“大哥見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也知道這年初的虧空最多…”
朱寒江遂喊了丫鬟,去了二百兩銀子,交給朱寒晉,不過把方子留了下來,二人又寒暄了幾句。
等朱寒晉要走的時候,朱寒江突然問道:“玉姨娘去了書房沒見到爹,怎麼沒來尋我,倒是去了你那裡?”
原朱寒晉也沒想提這件事,那日喜娘去梅姨娘那,二人在屋裡商議,外面紅兒跟春杏聊了幾句,春杏便把大奶奶刁難的事情仔細說了一番,紅兒學了幾句嘴,梅姨娘為了姐妹,又跟朱寒晉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