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木家給了槿姨娘許多貼身銀子,所以槿姨娘日子過得倒也舒坦,隻不知今日突然攔了喜娘的路。
隻聽槿姨娘說道:“久久便聽聞玉姨娘的大名,一直沒能見着,今兒倒是巧了,玉姨娘這是從梅姨娘那處來?”
“沒什麼事兒,找梅姨娘說兩句話,不巧人不在,略歇了歇腳,正是要回去。”
“到底是梅姨娘的命好,有您這位好姐妹,如今肚子也争氣,替二爺生了個哥兒,将來也能有個指望。”
聽了槿姨娘的話,喜娘一時不知她到底是個怎麼态度,要說一見面的熱情是顯而易見的,可這說出來的話都是夾槍帶棒,言語中露着幾分嫉妒。
正在喜娘想着怎麼回答時,那槿姨娘又開了口:“瞧我這嘴,便是把好的也說成壞的了,為了賠罪,妾身院裡有幾盅好茶,但看妹妹賞不賞臉。”
喜娘本想拒絕,但王府裡可不能小瞧了任何人,穩妥起見,喜娘還是應了。
等到了槿姨娘的院子,院裡的丫鬟早準備好了茶水,看來果然是得了消息,在路上堵自己的,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喜娘可不敢低估後宅裡的陰私。
似乎是看出了喜娘的心思,槿姨娘也是直言不諱,打發了下人,讓貼身丫鬟在門前守着,隻留下朱世韻一人,方才說道:“咱們也是明人不說暗話,今兒請妹妹來,是想跟妹妹談筆生意。”
喜娘如何都沒想着竟是這話,打量了一番槿姨娘,眼神像是說“您沒在開玩笑?”
槿姨娘全當沒看懂,自顧自說道:“我從十六歲入王府,整整八年,當初眼看着家裡生意衰敗,日子一落千丈,卻無能為力。
說實在的我當初怨過,但後來又不怨了如果沒有當日族裡把我選出來,也許如今我的日子可能會更苦,先頭兒和我一般的姐妹,不知還有幾人能使得上丫鬟婆子。
爹娘當年生意失敗不久後便雙雙去世,兄弟姊妹們為了争那所剩不多的家産,鬧得不可開交,我也算是見多了人間真實,如今我有的不過是一個女兒,原我便打算這麼活着,看着她長大,找個好人家嫁了,盼着她日子美滿,我便無牽無挂。”
突然槿姨娘看着喜娘,兩眼放光,說道:“但從妹妹你身上,我看到了不同,原來女兒家還可以有這般活法,我知道你當初是以十萬兩買的王府的一個妾氏身份,如今能堂堂正正出入王妃主屋,定是那十萬兩全了。
一年,僅僅隻用了一年時間,我是想不到有如何辦法,但王爺王妃斷不會因為你幾句好話就給你這般體面。
咱言歸正傳,我今兒是想跟妹妹談比生意,以我一萬兩白銀還有當年我爹的那些生意網入股你的生意,隻要每年的一成銀子,成敗得失蓋共同承擔。”
喜娘在聽到槿姨娘說出自己的身份時,不念打量起眼前這位,是個有心思的,如今府裡能知道她身份也就幾人,同樣這也是槿姨娘在亮自己的底牌。
“妹妹不必急着給我答複,做生意總得留點時間打量對手,有商有量才是做生意,該說的妾身都說了,喝茶喝茶,這可是難得的好茶,妾身這可是沒說一句瞎話兒。”
這最後一句,也不是說茶,還是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