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隻得忍着,于是便等到了這個機會,鼓動木家那些人傳播謠言,另外靠着梁州城許家的勢力打點那些個商人,擠兌木家的生意,這事做的雖不地道,卻是讓剛剛興起的木家再受挫傷。
她的主意也很簡單,搞垮了木家,斷了喜娘的可用之人,一個弱女子便是再有本事,又能如何,到時還不是安心守着那幾家鋪子。
原梁州城的許家曾惦記過喜娘手底下的幾家鋪子,但喜娘一早便知道有人會惦記,所以都拉了梁王妃入股,這三家鋪子可都有梁王妃股兒,自然沒人敢造次,許氏是知道這事的,所以梁州城許家那邊被她擋了回去。
喜娘這邊不懼,但木槿兒見此卻是亂了陣腳,許家雖然在梁州城,但距離白林城算得上很近,又是大城,木家的許多生意自然跟梁州城有些關系,被這番打壓下來,也是傷了筋骨。
木家族人見狀,隻得逼迫木槿兒,雖未言明讓她退出木家家主之位,卻也是這般意思,其無奈隻得再來求喜娘,喜娘知道定是許氏在背後搞鬼,卻也沒什麼好法子。商賈之事,講究的是利益,梁州城的許家家族勢大,喜娘的靠山是梁王爺,如今在京城,實在照顧不到她,尤其是還有許氏在其中作祟。
喜娘尋了朱寒夜說了此事,誰知那朱寒夜竟也是個人物,幾句話就把喜娘打發了,看來王府之人都看走了眼,眼前這位可沒想象中的那般老實本分,或許這主意便是他出的,也是說不準。
無奈喜娘隻能安撫住木槿兒,如今王府商隊開拔在即,讓她先處理了此番生意再論其他,那木家族人損失了生意,自然不會再落下這樁買賣,自然投了不少銀子進去,可有了銀子,卻是買不到東西,若要想買便得高價,這來回白跑一趟,竟是賺不得多少銀子。
喜娘此番當真動了怒氣,俗話說擋人财路,如殺人父母,許氏仗着家族這般逼迫,算是徹底站到了對立面。
春溪日日跟着喜娘,但也知道其中關竅,便提了一嘴建議,這也讓喜娘茅塞頓開,她竟是忘了還有這麼個親戚在。
要說是誰,便是當初有過交集的李文琦,她嫁的天波府的杜家,還有其母家天波府的李家,都是大家族,天波府距白林城雖有些個距離,卻是有着姻親的,算得上可靠。
為着此事,喜娘親自去求了老太君,老太君原對喜娘心存愧疚,自然答應去信,喜娘将信兒交給木槿兒,讓她派人去天波府采買,方解了這般窘境。
而那許氏見狀,卻不罷休,開始拿着木槿兒的名聲說事,由王府的下人傳出謠言,這可比木家來得兇險。
謠言重傷了木槿兒的名聲,其中便有當初木家如何将自家女兒塞給王府作妾的經過,另起了謠言,說木槿兒因私通外男,早已是被休棄在府裡,隻念着為了王府生育了姑娘,方才留了顔面,放在府裡養着,不然為何不随着去往京城,諸如此類的話,讓喜娘聽着都是覺得可惡!
這般謠言,怕不隻是許氏授意,想那朱寒夜也是點了頭的。
原想着兩家還能留個餘地,卻不料此事成了這般模樣,喜娘帶着汪嬷嬷去王府敲打了朱寒夜的生母阮老姨娘,阮老姨娘是梁王妃的陪嫁丫鬟,汪嬷嬷是梁王妃的陪嫁嬷嬷,喜娘又是梁王妃認下的侄女。
這般身份,汪嬷嬷倒也說得上話,另外許氏和朱寒夜做事不留餘地,以至于損壞了王府的名聲,汪嬷嬷拿規矩壓着阮老姨娘,合乎道理,但終究此事并沒能翻篇。
阮老姨娘确實如梁王妃所說那般,性子軟,隻是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喜娘一時也分不清楚,結果卻是沒能壓下二人。
城中流言不滅,甚至更有甚者,開始有人帶頭抵制木家的生意,木家境況急轉直下,木槿兒也是隻能待在梁王府裡,不敢出門走動,以至于木家險些亂了起來,若是沒有族老們壓着,怕是早翻了天,曾經的族老們經曆過被打壓,自然知道日子難挨,但更是要團結一緻,但終究人心不齊,事也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