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馬文元說道:“回表姐的話,是表弟我一心求娶,如兒姑娘大抵知道些表弟我的心思,隻是無媒無聘,不敢妄言,毀了如兒姑娘清譽。”
“何時的事?”
見喜娘如此問,馬文元知道有戲,便真誠的說道:“是之前在齊家鎮參加老夫人的葬禮,瞧見了如兒姑娘,一直在心裡惦記着,隻是後來沒了消息,後來如兒姑娘歸了府裡,方有了接觸,表姐放心,一直未曾逾矩。”
喜娘略問了幾句便沒再多問,反而問起了酒坊的生意,如今酒坊的生意好了不少,黃老漢釀酒的功夫确實不錯,隻可惜喜娘是喝不了幾口。
而馬文元見喜娘不再多問,卻心裡有些着急,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表姐,求娶之事?”
“放心,你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也算合适,我自會去問如兒姑娘,不過此事還得如兒姑娘心甘情願,我不會幹預,你回去安心等着消息。”
在馬文元連聲感謝中,喜娘把人送走了。
至于如兒,喜娘略知道些,怕是這話并不好說,當初在老太太跟前她可是表過态,一輩子不嫁的,想來其中另有隐情,還是了解一下再說。
喜娘原打算尋個合适的機會,哪成想馬氏聽聞馬文元來尋喜娘,這不第二日便又來了,一副不為她孫子娶上媳婦不罷休的模樣,也是讓喜娘有些頭疼,終究還是要顧忌着點親情的,至于她知不知道馬文元要求娶的是如兒,喜娘也沒有多問,兩人年紀雖差了幾歲,倒也合适。
打發走了馬氏,喜娘便派畫兒去請如兒,如兒姑娘被丫鬟畫兒帶來的時候,大抵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這是喜娘提前吩咐畫兒将事情透露給他,也是想瞧瞧如兒的反應。
見着如兒姑娘進來,一臉的坦然,毫無羞澀和愉悅,喜娘大抵便知道結果,隻是讓喜娘沒想到的是,在喜娘親口說出馬文元想要求娶之後,如兒卻說道:“姑娘,奴婢想見一見馬公子。”
對于此事,喜娘并未拒絕,等再見到如兒的時候,她已經答應了馬文元的求娶。
至于二人說了什麼,喜娘并不打算詢問,相反喜娘倒是對當初如兒不願出嫁,不願出齊家大宅的原因有幾分好奇。
卻是沒想到讓她吃了個不小的瓜,甚至還牽扯到了自己。
喜娘将自己的疑問問出,隻聽如兒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姑娘是怕奴婢嫁給馬公子,卻心藏着别人,或是心有不願,日後徒生煩惱,那大可不必擔心,奴婢已是跟馬公子說清楚,姑娘隻管放心。”
此話一出,喜娘便嗅到了背後的故事,而如兒姑娘也是将一切托盤而出,隻聽其說道:“姑娘大抵也猜到了什麼,奴婢心底一直有一個人,便是四爺。”
喜娘聽到此話,略感吃驚,這事她可真不知道。
如兒姑娘也不管喜娘的吃驚,如今話已經說了,自然攤開的好,便接着說道:“說來還要從姑娘當初把我二人帶進梁王府說起,那時奴婢心裡便有了心思,後來四爺讀書越來越好,老祖宗時常召見,奴婢見着的機會也多了,原奴婢是打算求老祖宗将奴婢賞給四爺的,隻是後來四爺考中了秀才,又中了舉人,加上四爺替他身邊的小厮求娶奴婢,奴婢便知道一切都隻是奴婢一廂情願罷了,便不再強求。”
還未等喜娘反應過來,如兒又丢出一個重磅消息,她說道:“且奴婢瞧着四爺心裡一直惦記着姑娘,隻是當初怕是老太太和康姨娘都不同意,加上王府親自下帖促成的親事方才作罷。”
喜娘不确定的問道:“此話當真?”
“奴婢不敢妄言,當初春杏每每回鎮子,四爺便出門,總能遇着,想來是想讓春杏瞧着,好回去跟姑娘提上兩句,而且後來四爺也是聽了姑娘的話,在考中秀才之後,不顧老太太勸解,非要參加鄉試,旁人或沒有在意,奴婢當時在老祖宗身邊,卻是聽了些消息。”
如兒瞧着喜娘對此一無所知,不知是感慨自己一心撲在齊修文身上,還是感慨齊修文把心放在了喜娘身上。
喜娘倒是灑脫,說道:“前塵往事罷了,如此他做了知縣,為官一方,行事與當初早已大相徑庭,你既将心底的事說了出來,看來早已是看得明白,我便放心了,元哥兒人瞧着尚且不錯,雖然我外祖母有些小心思,但人也不壞,你願意此婚事,也算有個歸宿,也不枉我當初在老太太面前說過的話。”
如此,馬文元和如兒的婚事便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