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英明!”
王氏見二房的小子搶了風頭,可惜她兒子都娶妻生子,如今都尚在襁褓之中,便接過話道:“母親這般,可是要好好賞他們幾個小子,一看便知是費了心思的。”
她的兩位兒媳胡氏和李氏聽到自己婆婆這般說,便知其意思,待梁王妃說要賞之後,便紛紛拿出自己準備的壽禮,如此祝壽方才剛剛開始。
喜娘坐在一旁也是見識了真正的豪門貴族,隻是喜娘不知道的是,便是在座的諸位夫人小姐,也是鮮少見這般盛況。
一陣熱鬧之後,方才到西北來的衆人賀壽,梁王妃瞧見喜娘,便說道:“縣主可是置了什麼新奇的東西,還不拿出來給大夥瞧瞧。”
衆人的眼光也聚集在喜娘身上,對于這位朝廷親封的縣主,衆人心中多少會有些好奇,尤其是那些未出閣的小姐們,喜娘正準備起身應答,便有人來報:“王妃,前面老爺們帶人來祝壽。”
喜娘聽後,複又坐了回去,梁王妃問道:“都有誰?”
“回王妃的話,老爺和晉二老爺帶着兩府的爺和哥兒們,另有幾家子侄。”
王氏聽後,便安排未出閣的姑娘小姐們到隔間避開。
沒一會兒,朱寒江、朱寒晉、朱寒夜三位帶着十來人進來,給梁王妃拜壽,喜娘自是一概不認得,不過不妨她長長見識。
相比較于後宅女子們的壽禮,爺們兒們的壽禮更是精彩,其中便要說到二老爺的壽禮,乃是十八盆極名貴的花卉,如今這日子,寒冬将至,有了這一十八盆的景色,讓廳裡頓時多了生機。
衆人聽着朱寒晉一一介紹着内盆花卉的名字跟寓意,衆位夫人直誇王妃好福氣,梁王妃這年歲,自然不愛那金銀珠寶,兒孫們的心意最是重要,遂更是歡心。
待衆人送完禮,尚未退下,梁王妃對着朱寒晉說道:“可巧兒,剛前你們來之前,我們這問着縣主的壽禮,被你們這一攪,倒是差點忘了。”
遂又對着喜娘說道:“縣主,還不把你的東西拿出來,跟老二的比個高低,也好殺殺他的威風。”
喜娘見狀,起身回道:“姑母可是笑話了,衆位爺的壽禮皆是心意,哪裡分得出什麼高低,侄兒此來京城,算是見識了京城的華貴,是再不敢幫門弄斧了。”
王氏是知道喜娘藏了好東西的,便接過話道:“縣主怕是自謙了。”
說着又對梁王妃說道:“母親,這會二叔怕是又要輸了。”
“哦,這竟是讓人好奇,尚且沒瞧,竟讓你說出這種話來,縣主還不快拿出來,讓咱們開開眼。”
喜娘其實沒料到會是這般情況獻禮,不過也好,遂吩咐身邊東兒,讓人把東西擡進來。
不一會兒,十二名穩妥的仆婦陸續擡着東西,另兩名侍女拖着兩個蓋着紅綢的托盤進來。
待東西落地,衆人不免好奇,梁王妃便說道:“還不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好玩意兒。”
仆婦聽令先是打開箱匣,不過東西卻是被紅綢蓋着,喜娘适時的說道:“姑母,這紅綢可是得您來揭,才最是合适。”
梁王妃也有些好奇,便起身來到箱匣跟前,王氏和韓氏自也跟着,一起揭開了紅綢。
頓時便引起了一陣驚歎,尤其是朱寒晉,也不顧規矩了,來到東西跟前,左右摸索,被梁王妃攆了一邊去。
而梁王妃三人卻是有些淚眼婆娑,原是喜娘的賀禮是六面淨琉璃屏風,兩塊淨琉璃之間加持着雙面繡的景色圖,這圖便是喜娘特意請教了汪嬷嬷,尋了擅長山水的大家,在白林城王府取的景,六副屏風便是十二副山水畫,涵蓋了不少王府舊景,又以玉石為基,良木為框,琢琢磨磨,點綴一般,成了如今景象。
喜娘卻是委婉的介紹了一番,勾起了梁王妃舊情來,見三人被擾了心弦,又忙插科打诨道:“瞧瞧,是侄兒的不是,這般大好的日子,竟是惹了姑母,隻侄兒想着姑母時常念着王府舊景,便想着這般能解一解相思之情。”
梁王妃卻是瞧着喜娘的手,慈祥的笑道:“好孩子,我很喜歡。”
王氏跟韓氏自出閣之後便一直在王府生活,自然也是喜歡這東西,王氏笑道:“縣主可不僅惹了母親,這東西到了母親手裡,日夜看着倒是歡喜了,咱們可怎麼辦。”
“這東西自是要擺出來,你們若是想看了,敬可以來我房裡請安,保準讓你們看個夠。”
聽了梁王妃的話,韓氏說道:“縣主這禮怕是送到母親心坎上了,我們是被比下去了。”
說着,梁王妃看向一旁的兩個托盤,問道:“且還有兩件又是什麼好玩意兒?”
喜娘接過托盤,把紅綢揭開,把鏡面翻開,說道:“姑母且自己看看。”
梁王妃哪裡見過,原喜娘隻給王氏送過五柄小的面鏡,旁人且不知道。
“這東西倒是奇巧,比銅鏡清楚不少。”
說完對朱寒晉說道:“老二,你這次怕是輸喽。”
朱寒晉哪裡不認,卻是想多看幾眼,卻是被梁王妃攆了出去,“你們一群爺們兒在後院待着做甚,還不去前院吃酒,我們且要好好看看這新奇玩意兒。”
衆位爺離開,躲在偏房的小姐們便迫不及待的出來了,對那淨琉璃鏡很是喜歡,而夫人們也是更喜歡屏風。
有大膽的便主動湊近喜娘想要詢問這鏡子如何有賣,喜娘隻先壓着,說東西如今且做出來不容易,無有的賣。
喜娘并不是不賣,而是這送禮自然要送的講究。
在諸位夫人的羨慕下,王府的壽宴終于落下帷幕,而喜娘的京城之行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