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看着弟弟手背上自己留下的痕迹,眼中閃着興奮的眸光,他的心情變得無比好,說話更加溫柔似水:“小淵,怎麼才說了你沒幾天,又自己偷偷兼職去了,是哥哥沒給夠你錢花嗎?不對,你那張卡的錢你都沒怎麼花。”
“學校有補貼和獎學金,不怎麼花錢,而且我已經長大,不想再依靠哥哥,不過也謝謝哥哥關愛我。”
蘇丞捧臉笑:“咱們家的小淵真的跟其他豪門小少爺不一樣呢,明明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怎麼過着窮小子的生活呢?而且……”素白的手撫上蘇淵的腿根,蘇丞的黑色瞳仁悄然繃緊成豎立的直線,恍若魅魔一般念道,“你清心寡欲這麼多年,最是不喜男歡女愛的,哥哥相信親愛的弟弟一直從一始終,對吧?”
一場獨屬于他們二人的家庭宴席不知不覺中落幕,蘇淵的心情過分平靜,直到他看到了在陰暗牢獄中奄奄一息的雙子弟弟:蘇咎龐大的體格被腐朽的鎖鍊絞緊,壓着他岔開腿跪在角落面朝門口,過分嚴重的傷口導緻他感知被黑暗冰封,眼瞳都渙散開,快要凝固的血泊被膝蓋壓得淩亂,僅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象征着他還活着。
腳步聲逼近,他的眼睫毛才劇烈震顫了一下。
“蘇咎,你不應該對他下手。”私自對趙家人動手,會引來報複,從而影響兩家和氣。
蘇淵投下的目光沒有半分同情,但他還是盡到了一個哥哥的責任。
兩根晶瑩剔透得表皮之下的神經都清晰可見的觸手延伸出來,絞斷了鐵鍊把無法動彈的蘇咎放平,跟他隻有五分相像的雙子弟弟似乎不知道什麼叫疼,一聲不吭接受了治療。
觸手吸出淤血,一針一針縫合了傷口,看着快要被繃帶包紮成木乃伊的蘇咎,蘇淵淡淡說:“下不為例,弟弟。”
蘇咎渾身一震,看向他的目光哀切而悲傷。
他知道趙日盈跟蘇淵的過往,得知他輕易就進了哥哥的學校而憤怒,就動了想要逼他退學的想法。
“哥,我……”蘇咎嘶啞着聲音急于辯解,對上了蘇淵冷漠的目光而噤聲。
施展過能力的蘇淵面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碎發掃過他立體的眉骨,無端流露一些讓人施虐欲大發的易碎感,他天生就帶着一股吸引人的氣息,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十年前蘇家把蘇淵找回來的那天,蘇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哥哥,喜歡得必須晚上抱着才能夠睡着。
蘇淵的氣質獨一無二,清冷矜貴,跟蘇咎的狂野随性有很大不同,小時候他還喜歡模仿蘇淵的舉止打扮,被大哥揍了一頓後就安分守己了。
舔了舔帶着血腥味的唇,蘇丞咧嘴笑出紅色的兩排大牙,喊道:“哥,你今天特地趕回家,是為了看我的嗎?”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蘇咎躁動的心更蠢蠢欲動了,他不敢想要是面前那俊美的男子點了頭,自己該多麼瘋狂。
蘇淵無奈看了他一眼,“你說是就是,如果再做出這種事情,我把你的腿打斷。”
“好!”
蘇淵可能産生了錯覺,會覺得他這個調皮搗蛋的弟弟很開心,他真的是作為哥哥,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
一年級新生會在新的一周熟悉環境和同學,之後直接魔鬼軍訓兩個月。
趙日盈一個身嬌體弱的大少爺,哪受得了這種苦!他光是每天晚上強行入眠已經足夠痛苦的了,來學校四天,除了被蘇淵救了之後那晚上能夠睡得踏實之外,其餘時候都是因睡眠不足而崩潰,聽老師念經都沒用!
他至今都想不通為什麼會對蘇淵這個非人沒有過敏反應,從小到大别說是被非人碰到了,光是看上一眼都想嘔吐。
花了點小錢從二年級學長套到了蘇淵的情報,才知他的魅力不僅限于北校區,就連南校區這群眼高于頂的公子小姐都關注得很。
好像要追一個人,并不是特别容易。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努力學習賺取獎學金?如果缺錢的話,完全可以找他啊,趙日盈什麼都不缺,就隻有錢。
正想着某人,蘇淵那張帥得天妒人怨的臉突然出現眼前,他今天穿着一件古希臘風格的白色長袍,實際上是一塊布在身上打結繞圈固定,再給緊實的腰束上腰帶,形狀特别的衣袖交疊于肩頭,他的兩側手臂上繡着黛色刺青,似在水面暈開的墨迹一樣曲折。
行走間富有力量感的大腿擦着柔順輕薄的衣料而動,雙足是綁帶式涼拖,看着清涼又方便,富有且慷慨。
“卧槽,男菩薩!”
趙日盈聽到身後傳來女生羞怯興奮的低呼。
看着蘇淵離去,趙日盈才注意到他光裸的背部上,有一條暗青色蛇形刺青從後頸筆直順着脊椎沒入腰窩之間。
看到第二眼,趙日盈的臉紅得要爆炸冒煙。
等、等會,這麼有傷風化……真的能夠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