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頭疼欲裂醒來,他第一時間沒有摸到觸感極好的觸手,一瞬間就醒神了。空蕩蕩的寝室還拉上了窗簾,舍友們都出去了,隻有他還在艱難醒酒。
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事,他羞得面龐如煮熟的蝦米,蘇淵都已經把他抱在懷裡了,暗恨自己還不夠主動,硬生生把人放跑了。
又為糊塗醉酒的自己尴尬得頭擡不起來,煩躁地揉揉頭發:“媽的,都怪那群煞筆給老子灌酒,第一回醉得那麼難看!這下好了,他肯定覺得我是個無藥可救的酒鬼!”
回想起來,蘇淵的臂彎還真是安全感滿滿,也很久沒一覺睡得那麼舒坦了。
猶豫着要不要裝作喝斷片發短信問他,拿起手機又遲遲不敢解鎖。
一條哥哥的訊息彈出來:小昭,周六有一場安排在東方家的雞尾酒生日宴。那可是東方虞的主場,雖然不是他生日,肯定是極大排場,你可不能缺席啊。】
盛昭一看到“東方虞”這三個字就有種想冷笑的病,啪啪啪打字:【那就讓他好好等着,我定會赴宴!】
【而且蘇家也收到了邀請,蘇家主會來,就是不知道你那位蘇淵小朋友來不來了。蘇咎受傷起不來,所以蘇淵很大可能會陪同他哥,這種近距離的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不能被東方虞搶先了。】
【行!我好好打扮!】
即便家裡人不看好盛昭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可蘇家家底雄厚也不站位,他能夠跟蘇淵在一起相當于兩家結盟,利大于弊,也就對丢人的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那是東方虞的地盤,肯定事先打聽了做準備,他也不能夠示弱。
……
趙日盈一見蘇淵進屋就嗷嗷叫個不停,還癟嘴伸手要他抱起來。蘇淵簡單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不嚴重,小小的擦傷和淤青,可就是這點小傷差點給金貴的少爺疼掉半條命。
“别動。”給趙日盈上藥的蘇淵一把抓緊他亂動的腿,紅着臉的銀發男生支支吾吾說:“我……我想噓噓。”
蘇淵上藥的動作很溫柔,就是太過溫柔了像是撓癢癢一樣,撓得他尿意都上來了。而他又站不起來,隻好求蘇淵幫忙。
“扶你進去後再扶牆,我就站在門口不看。”
不能不看!
趙日盈烏黑圓潤的眼睛轉動,一點小心思幾乎要寫在臉上,他擔憂說:“要是我站不穩摔着了怎麼辦?”
蘇淵正經回答:“那我就伸一隻胳膊抓着你。”
趙日盈仍是不滿意他的回答,臉都氣圓了。
蘇淵:“我有點好奇你體重正常,是怎麼把床闆睡榻的。”
“額,這個……都怪那群夜貓子室友啦,他們大半夜開黑不睡覺到了清早,我一生氣就踢床闆,誰知道昨晚還好好的,早上突然就裂開了。”趙日盈也很委屈啊,又不給離開學校,他在宿舍或者酒店都睡不好,天天精神衰弱不想上課,肚子又餓了一天了。
趙日盈骨架小,身子輕盈,輕輕一提就起來了,蘇淵也不想放觸手出來吓人,就扶住他兩肋讓人站直了。
趙日盈也有點害羞尿不出來,哼哼唧唧的半天,說:“你要不吹一下口哨,我有點緊張。”
蘇淵果真吹了一聲綿長嘹亮的口哨,吹出了尿意,淅淅瀝瀝的水聲持續了一分鐘。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猝不及防聽到蘇淵說:“憋尿不利于膀胱。”
“!!”這麼一句話給趙日盈幹破防了,瞬間想到自己二十一歲的大人還得别人扶着上廁所,羞恥心一下子膨脹開,也不顧得這是蘇淵了,叫罵說,“你這個人還關心我膀胱不膀胱的,扶穩點,我要摔了!”
腰上一緊,蘇淵的手已經扶住了他的腰,單薄的睡衣根本擋不住他掌心傳達的體溫,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指頭收緊的力道和弧度。
趙日盈不知道自己怎麼提起褲子走出廁所的,人有種沒睡醒的懵懂。
“不洗手?”蘇淵見他走得歡快,有種醫學奇迹的美,在他要回去的時候提醒一句。
必須洗手!
趙日盈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恨不得把手搓掉一層皮。浪費水的後果是衣角都被濺濕了,他愣愣站在蘇淵面前,大腦快要失去思考能力,淩亂的劉海下圓潤的貓眼眨了眨。
接下來要幹什麼?哦,衣服濕了,應該換掉。
“趙日盈。”蘇淵彎腰與他平視,并用手試探了下他額頭,“你是沒睡夠還是着涼了?怎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太近了,近得趙日盈反射條件往後退去,在他後腰要撞上洗手台的時候被及時拽住,被慣性帶得撲進了蘇淵的懷抱裡。衣服有着薄荷的清香,還有他獨一份清冷的香味。
趙日盈後知後覺想:“蘇淵不會以為我在勾引他吧?”
蘇淵内心木讷,人比佛門前的石雕更加冷硬,這點微不足道的小誘惑就如風吹在臉上,不值一提。但是他的胸膛是軟的,軟得趙日盈的臉都要陷進去,像狗一樣狠狠嗅了下味道。
好聞得有點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