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
男人将一頭足足兩百來斤的野豬丢到地下,沾着野豬血的雙手匆忙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後喊到。
正在河邊浣洗紗巾的少年擡頭,他一頭如霧般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眉心一顆紅痣,五官清麗脫俗,眉目之間總含着悲天憫人的神母之情。
沈脆有些心虛地藏起因為在冷水中泡着導緻泛紅的手指,殷紅的嘴唇不自然地抿着。
“阿虎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要不早點回來,你怕是手都要凍掉。”
沈虎一臉嚴肅地抓住沈脆的手,心疼地看着原本白皙嬌嫩如今卻被冷水泡的微微顫抖的手指。
“别說我了,叔叔嬸子看見了不心疼死。”
沈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沒有事的,阿鶴哥最近不是要去參加科考了嘛,我就想着給别人洗洗紗巾,賺點小錢。”
“那死小子要科考不會自己賺,你自小身體就弱,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要叔叔嬸子怎麼活。”
沈虎将沈脆趕到一邊,自己洗起剩下的紗巾,他身材魁梧,縮在河邊洗紗巾怎麼看怎麼都古怪。
沈脆抱着已經洗幹淨的紗巾,撐着臉發呆。
他這回來到的是一本參雜了仙俠、權謀、宿敵等元素的争霸文,講述了仙界浮瑕仙君為了還前世恩情,下凡幫助桓西王之子許攜奪取天下,最終兩人互訴情腸,happyending。
而他是主角受——浮瑕仙君的忠實舔狗,在意外救了桓西王之後被拐去當了謀士,最後為了救主角受死在了亂箭之下。
“行了,咱們走吧,叔叔嬸子還等着你回去吃飯。”
沈虎将紗巾一擰,放進沈脆懷裡,一邊牽着沈脆,一邊繼續扛起野豬。
他們住在靠山的沈家村,沈虎的父親沈仲木和沈脆的父親沈叔玉是親兄弟,沈仲木是沈家村的村長,平日裡對弟弟一家也多有照顧。
一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沈脆他娘黃翠花急急忙忙地趕出來,她左手拎着一隻咯咯哒叫的母雞,右手拎着一隻菜刀,看見沈脆後很是開心。
“脆崽,你爹說今天煮個雞給你補補,快進來,别受寒了。”
說完,黃翠花才看見一邊的沈虎:“呀,小虎,快進來坐坐,今晚就在這裡宵夜,讓你叔給你整點硬菜。”
“不了不了,我爹讓我把這頭野豬送來,我待會兒還得回去。”
沈虎将野豬重重砸到地上,他躲過黃翠花拉他的手,身姿矯健地跑出門,頭探進來對沈脆說:“明天我帶你去山上采菌子。”
說完,他就不見人影。
沈脆心虛地将紗巾放在一邊的凳子上,黃翠花一眼就看見了紗巾,她眉毛一擰,又心疼又自責。
“脆崽,你看你手凍的,洗紗巾掙得了幾個銅闆,咱家還不需要這幾個歪瓜裂棗。”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出雪花膏,仔細地塗在沈脆泛紅的手指上。
沈脆是她和沈叔玉唯一的孩子,還是早産,從小便當寶貝養,含在嘴裡怕化了,隻盼着他平平安安。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