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卡耶拂去沾上的灰塵，滿不在乎道：“人聯竟然沒有給那段曆史添油加醋？真是少見。”

導師扯出了僵硬的笑容：“這沒有必要，假的變不成真，真的永遠是真的。”

塔塔卡耶：“你說這話不諷刺嗎？”

“從個人層面來看，我恨透了你。”導師爽朗道，“恨不得挖出你的心髒，剝去你的皮囊。”

“可那不行，他喜歡的很。”塔塔卡耶雲淡風輕地從沙發上起身。是的，在導師突如其來的造訪掀翻了屋内大部分家具時，地聯意識體巋然不動，端坐在沙發上，那也是整個一樓唯一沒受波及的幸運兒。

導師點頭同意：“是這樣，所以我親自前來施展神迹，你會體驗到難得的死亡。”

他向前走了一步，正對塔塔卡耶，對角線上的荀正和小維斯頓縮在他身後。顯然導師并不認為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有什麼好防備的。

“你會對長明用強的嗎？”塔塔卡耶的笑意未達眼底，他下巴微揚，未作出任何防護姿勢。

導師興緻盎然：“不，我一般将之稱為擁有。”

荀正的喊聲一如既往的慘烈：“小心！他要開槍！”

導師的步伐不快，但黑光閃過，破空的子彈已經撲向狀似毫無防備的塔塔卡耶。

看不清塔塔卡耶的動作，眨了一下眼，荀正久發現這位地聯意識體已經站到了一樓台階處，擋在了他們前面。

“進步神速，前不久你的反應速度還遠不及此。這和你的研究有關，我想想，你是殺了情報局的人還是掘了他們的墳？”

話音剛落，塔塔卡耶擡手，一槍正中導師背脊。這個角度，不死都會神經癱瘓。

小維斯頓大着膽子探頭：“怎麼沒流血？貧血了？”

荀正在後邊拉人，資料藏在他兩身後，更加安全的地方：“生物學到狗肚子裡去了！貧血是這個樣子的啊！收頭收腳，子彈殼都能送你上西天。”

塔塔卡耶神色凝重了一刻：“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你沒救了。”

導師捂着被洞穿的彈孔，溫和地面向在場的人：“我有沒有救不是由他人說的算。”

毛骨悚然的笑容。

小維斯頓吓得啪的一聲碰倒了藏身之處的花瓶，打理良好的花束散了一地，營養液打濕了羊毛地毯，差一點就要和紙張文件相遇了。荀正第一反應就是抄起厚厚一沓紙張塞進懷裡，第二反應是大喊一句小心。

導師注意到了他們。

哆嗦着的小維斯頓在衆多目光下就地一躺，準備裝死。

“哦，小維斯頓總裁？冉安的叛徒？你的叔父再三請求讓我們放過你，你應該心懷感激。”

“感激你他媽！”小維斯頓麻溜地起身，脫口而出一句髒話。

導師松開捂住自己的手，那裡的彈孔已經消失不見，子彈頭已經被導師捏在手中,他搖了搖頭：“粗鄙之言啊。”

導師随手一丢，子彈頭落到了小維斯頓腳邊，震得角落裡二人一抖。

“殺完地聯意識體我再來處理你們。”導師猛地沖向塔塔卡耶，放棄了手中的槍械，改用上鋒利的刀片。

塔塔卡耶閃過了迎面的第一刀，沒有任何猶豫，沖着導師膝蓋關節來了兩槍，随後将之丢到身後，專心于和導師的纏鬥中。

非常難得，一個人類擁有了和意識體争鋒的力量和體質。

槍托砸進了濕漉漉的毯子裡，荀正和小維斯頓對視一眼，動作靈敏的社長飛身一撈，将槍械順到掩體後。

“刀上有毒！”這是荀正驚魂未定的發現，“他的刀用不完？！”

被丢出的刀片插滿了廳堂的各個角落裡，塔塔卡耶已經連捅了導師三刀，在此期間他的小臂還是被刮到了幾次。

刀片破開了皮質外套，劃進意識體的皮肉，帶出了黑紫色的血液。

腳步聲傳來，聽上去隻有一個人，搖搖欲墜的大門被直接踹開，黎德雷挾持着羅長明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躲開四射的刀片。

在羅長明進入屋子的時候，導師就停止了扔刀片的動作，他任由塔塔卡耶掐住他的喉嚨，有恃無恐地等着對方封喉。

羅長明看出了導師的企圖，大聲道：“破壞他的中樞神經，除此以外他都能活！還會更麻煩！”

塔塔卡耶臉色森然，因為導師已經迎着他的刀鋒狀了上來，他急速撤手，一轉眼導師已經靠至門邊，手伸向了羅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