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找到人了?”
“耐心聽,不着急。”
荀正眨了眨眼睛,對于突然開始講故事的詭異現狀接受良好。
二人沿着漆黑的樓梯走到三樓,荀正冷不丁地來了句:“怎麼感覺涼飕飕的,咋他這也和山峰一樣,每上升一百米下降零點六度?”
羅長明緩緩說道:“是的,這涉及到一個不怎麼光彩的機構。它的未來本該光輝無比——”
偏題了啊喂——
不管他如何想,鬣狗們曾經為議長和議院驅使,實際上就是他們臂掌的延伸,如果能成功發育起來,能得到的權利将非同小可,議長則會驕傲無比地展示,不遺餘力的推銷,等紮根穩固後,收獲暴虐的權威。
——
“然後就被我給毀了。”羅長明撥開車載空調的按鈕。
榮博士掃過羅長明的小臂,養尊處優使其力量感并不明顯,甚至會誤以為瘦弱,但剛見識過人聯毫不費力地将一名壯年男子撂倒在地,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博士感慨道:“我還沒見識過你全盛時期的樣子呢。”
慕強,不寒碜。
“還是别見識為好,你知道我的秘書們去哪了嗎?”羅長明搖下車窗,任由冷風灌入。
榮博士若無其事:“不是回鄉養老了嗎?那必然是有好退路的。”
“他們——”
“在期盼我指責你?人聯先生,我尚不知你行事的邏輯,可我有眼睛有耳朵,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直覺,你要是做錯了什麼,自有人糾正,輪不到我。”榮博士将車停靠在路邊,抖着腿去夠手提箱。
人聯的目光裡是深深地厭惡。
“你不能對一個年歲不長的人類寄予過高的期望。”從羅長明手上搶救出被捏扁一角的箱子,榮博士邊慶幸自己手快邊找補。
“悄悄地說,我知道他們是保護協會派來的。”
“有沒有考慮過跳槽去情報局。”羅長明伸展開長腿,全當耳旁風,“在某方面你和他們一樣的令人讨厭。”
“暫時沒有。”榮博士确認試劑安然無恙後松了口氣,“你讓我開到第五區來才是才是讓人吃驚,哎,确定是這?”
“不錯。下車吧,再不下等會兒就有人來鎖車輪。到時候你賠。”羅長明說完就踩着踏闆跳到一旁的消防樁邊,裝作忙碌的路人們轉回自己那毫無掩飾的目光。
榮博士:“......我們咋那麼像上餐桌的菜?”
“你這麼理解也行。”
“待宰的羔羊嘛,本來就沒想帶你來,就你這派頭,非常符合他們最敵視的那一類老錢,走這邊。”羅長明輕車熟路的要往巷子裡拐,“資助那幾位小朋友的時候經常跑,這裡也沒什麼變化。”
榮博士表示絕不會多說,他自己也受過羅長明的幫助。立場自然地傾向西部和應該永遠中立的人聯。他也不想接着提容易傷感的往事,所以笑着扯開話題。
“所以啊,保護協會和水門宮痛心疾首,覺得人聯遭受蒙蔽,行為失當。幾乎每年都要提。”
榮博士看過人聯的記錄檔案,不過是出于美化修改,并沒有監視的意圖。
一路無話。嘈雜的聲音和各色的交易藏在夜幕裡,這是都林心照不宣的法外之地。
靠在台櫃邊的男子态度并不就好,瞪着不請自來的兩位“客人”。
“喲,稀客啊。來砸場子?不砸滾遠點。”
羅長明挑眉介紹,說男子是場館裡的領頭。榮博士注意到對水門宮來人愛答不理的人聯此時的熱絡十分真實,而台櫃邊男子的惡劣态度也表明他們至少是認識的。
隔着一塊布簾,後場憑空冒出了很多人,一個個探着頭,不過礙于領頭的面子,沒怎麼出聲,不過視線讓榮博士很不舒服。
“你認識這管東西對吧?”手提箱裡的試劑終于讓拳手變了臉色,挂在手上的帽子脫手落地。
“你們的飲用水裡是否定期添加了這個。”
“那是個啥?”他說,拾起了掉到地上的棒球帽,“能比享樂更重要嗎?你要是還端着這副優渥公子哥的架子,就趁早離開這裡,讓人作嘔。這裡百來号人都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拳腳,趁我們還有耐心。”
一口唾沫直接落地,污言穢語緊接着在身後暗響。
“别聽,多條惡評。”羅長明踮腳捂住榮博士的耳朵,用的唇語,“殺傷性約等于罵你不該拿二等榮譽獎章。”
“嘿!欺人太甚!”
“你不介意成為試驗品,他們不介意施暴。”羅長明若無其事地繼續,“你猜怎麼着?我非常願意撈一個毫不自知的傻瓜。”
“你以為幾口侮辱的唾沫就能把我這個所謂的上等人趕出去?拿槍指着都不行。二叔——”
還不熟練的,莫名升輩分的榮博士:“啊。”
“告訴他我們查找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