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安穩好眠，冷靜覺得自己又行了。
“所以，誰達到了合乎天道的境界？”
莫問一睜眼，就迎來了勤勞小蜜蜂冷靜的問題。
莫問扶額，如果他知道當今社畜中，有一個工種叫老師的話，應該能特别共情。
“據說道玄仙尊、紫陽天師、玄武祖師、無相法師他們都達到太上忘情的境界，早已成仙。”
“據說？”
“嗯，我沒見過。”莫問說得很謹慎，很誠懇：“我隻見過蓬萊仙首。”
“蓬萊仙首不是也已經成仙了嗎？為什麼還不走？”
莫問看向冷靜的眼神，有點一言難盡：什麼叫還不走。
這麼嫌棄的話，他沒說出口，隻是輕歎一聲，解釋：
“問鼎大道，要受天道考核，若考核期不過，飛升不算。”
“我靠，都高考完了，你告訴我還要再考核？年終獎遙遙無期啊。”
“什麼？”
“沒什麼，我并不想知道怎麼考核。”
莫問被他這種問問題的方法氣笑了。
“不論還是修煉追尋之人，亦或是普通人，在天道眼裡，皆是尋常，與世間萬物無異。
既已飛升，那便是世外之人，必須遊離凡世之外，俯瞰一切蒼生，憐憫一切，卻必須無悲無喜，不可偏愛任何生物、死物。”
“所以，是要考察他會不會再動慈悲之心？”
“也可以這麼理解。”
莫問點頭：考察他是否已超然物外。
“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頂着莫問疑惑的眼神，冷靜開口，有點抱怨：“天道就是為了培養無情無義的人？咱們努力飛升，也是為了成為無情無義的人？”
“忘情并非無情，是有情，對萬物有情。”
冷靜簡直理解無能了，媽的，啥玩意兒？
“忘私情，對萬物有情，才能做到悲憫衆生，絕對公允。”
“公允個錘子，我選擇死亡。”
冷靜翻着白眼吐槽，轉頭走了，留下一頭黑線的莫問，在風中淩亂。
冷靜雖然吐槽，卻也知道原因：記錄片拍攝者，在拍攝途中，是不能幹預生物間弱肉強食的自然規律的。
想必，天道就是這個意思吧，一切都要在規則之中。
走遠後的冷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所以自家師尊還沒有飛升，難道是因為？？？？
我靠，這裡面是不是有大瓜！
後來宋揚知道了今天的早課内容，找到冷靜。
“冷師弟，你似乎特别心疼動物？”
“倒也不是特别心疼，就是做不到自己殺死，甚至害怕看到他們的屍體。”
“那你對靈植有這種感覺嗎？”
“？”
“在這種天地靈脈滋養的地方，萬物皆有靈。”
宋揚說完，滿意的看到冷靜從懵逼到震驚，轉身離開，留下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
靠！
不多久，大家陸續醒來，收拾完畢，又是精神抖擻的進入新一天的工作。
昨晚大家十二點過就睡了，畢竟前天就是通宵修煉，昨天要再那樣……
長期熬夜容易猝死！
如果沒日沒夜修煉，能讓人功法大增，早就有人這麼做了。
既然沒人違背天理去幹，要麼是因為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要麼是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莫問展開地圖，和宋揚商量了之後，打算前往一處靈氣相對匮乏的山谷。
雖然靈氣不足，但那裡依山傍水，煙霧缭繞，甚是幽靜。
應該也是各種靈草靈植生長的好地方，如果運氣好能遇到靈獸。
萬一人家也看上你了，就能結緣，喲嘿……有戲。
前面說到過，高級妖獸，人家是開了靈智的，聰明得很，年輕氣盛時期都守住了底線，沒幾個願意這時候功虧一篑去走歪路。
大部分都會選擇這種山靈水秀的地方，默默修煉，最後成功飛升。
隻是，栖霞山整體都山靈水秀，所以，他們去的那個山谷……
但這些冷靜都不知道啊，他隻知道那裡是山谷，他知道的山谷，可都是好地方。
“那地方那麼好，豈不是炙手可熱？我們會不會搶不過？”
冷靜平時也是經常玩兒遊戲的，通常他不會選擇大熱IP跳傘，畢竟落地成盒的概率還是有的，不論是誰。
“兩位大神帶着，你還怕？”
“嘿喲，都會大神這個詞兒了，賀鳴，你可以啊。”
莫問不想聽他倆掰扯，接話：“才第三日，很多門派會選擇深入。”
“為什麼？”
冷靜以為，第三天了，今天他們到達的地方，将是此次訓練的終點，明天，開始返程。
要在規定時間内離開，還是提前安排返程穩當。
畢竟國慶大假的教訓，他還是經曆過很多次的。
所謂：一行白鹭上青天，我被堵在最中間；兩個黃鹂鳴翠柳，大家都在收費口……等等。
“裡面有更多更好的資源啊。”
“而且，很多門派為了搶占栖霞山裡的好資源，根本不做停留，直接深入。”
難怪一路上，除了第一天，就沒再遇到人。
“他們不怕出不去？”
“不至于，又不是不可以禦劍。”
我靠，忘了這操作。
“那我們為什麼要中途折返？很虧耶。”
“倒也不虧，我們并非原路返回。”
哦……冷靜懂了，繞一個圈嘛，跟景區規劃的旅遊線路一樣。
隻要能禦劍，大部分人都會繼續深入，甚至為了搶得先機，會放棄外圍資源，快速深入。
莫問帶着折返，不僅安全，還基本遇不到人，那所有資源……嘶……豈不是根本沒有競争，唾手可得？
聰明啊！
“隻是委屈宋師兄和楚雲師妹了，跟着我們在邊緣徘徊。”
“莫師兄言重了，我師兄妹二人此次能與霧隐山同行，實乃萬幸。”
栖霞山面積廣大，橫向延伸接近兩百裡，縱向一百裡。
但世間大大小小大門派何止一千，加上散修，簡直不計其數。
是以每年開放一次，且為了保證質量和安全，限定了人數，每個門派最多隻能來十五人。
有沒有很熟悉？像不像熱門景點提前預約，限制訪問人數？
所以，為了搶奪資源，都會派最強的十五人小組，深入腹地。
林蔭派也不例外，隻是今年不知道為什麼隻有兩個人。
但霧隐山，一個加起來都達不到人數上限的，質量還參差不齊的，小且普通的門派。
莫問沒有想要進入栖霞山最深處的念頭，從頭到尾都沒有。
即便今年有林蔭派宋揚一隊，也沒有。
突然覺得，莫問這個班長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