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需要新員工嗎？”

聽到這句話，文森特立刻拉上被子閉緊了眼睛，他懷疑自己還在做夢。

這不是超英世界嗎，不是有什麼睡神嗎？自己一定在做噩夢。

文森特試圖讓自己從這個荒謬的夢裡醒來，但康斯坦丁的目光有如實質，讓他沒法繼續裝睡，文森特放棄了抵抗，意識到這是他無法逃避的現實。

殘酷的現實。

“你是認真的嗎？”文森特坐起身，被子滑落到腰間，讓康斯坦丁大飽眼福，“你覺得這裡需要第二個員工？”

他的目光掃過餐廳的四周，勉強沒有洞但布滿裂痕的牆壁，嘎吱作響的地闆，還有帶着大洞的天花闆。

文森特緊盯着康斯坦丁的雙眼，沉默地表達着他的疑惑：你真的覺得這裡需要第二個員工嗎？

康斯坦丁沉默了一分鐘，再出聲時他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當然需要，尤其是像我這樣的。”

哦，像你這樣的。文森特都說不出話。你就是蝙蝠螨派來讓我倒閉的回不了家的内鬼吧，有你這樣的員工我明天睡大街後天就要去站街讨飯了。

他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随意從旁邊拿了件還算幹淨的衣服套上，接着走到餐廳門口，禮貌地拉開門，他的動作優雅，要是不看背景還以為他在白金漢宮為女王開門，但全身的動作語言隻表達出了一個詞：“滾出我的餐廳。”

“别這麼快下逐客令嘛老闆。” 康斯坦丁像是沒看到一樣，打火機在他手上舞蹈，他靠近文森特，“我可是會很多東西……哎你這個人！”

文森特并不買賬，他毫不留情地把康斯坦丁推了出去，然後拍拍手關上了門。

康斯坦丁沒有放棄，這是他現在知道最安全的地方了，當然是能多呆一會兒就多呆一會兒，不蹭白不蹭嘛。

文森特的耐心已經被康斯坦丁的堅持給磨得差不多了。

他把人趕出去了三次，每次康斯坦丁都以不同的方式試圖說服文森特讓他留下來。

門第四次打開了，這次文森特是真的火了。他正在廚房準備高湯，刀在砧闆上擲地有聲，頭也不回地朝門大喊：“出去！”

“呃，抱歉？”陌生的聲音進入文森特的耳朵。

文森特轉過身，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金發男人站在門口，藍色的眼眸中帶着一絲不确定，在猶豫是進來還是離開。康斯坦丁就站在男人身後，臉上挂着看好戲的表情。

“抱歉，剛才有點誤會。”文森特對客人說到，他的聲音溫和，和面對康斯坦丁的态度簡直是兩個極端。

客人顯然被這一幕弄得有些困惑。前兩天他的朋友給他帶了點美味漢堡，說雖然店面不怎麼樣——這位天才*的原話是“店看起來馬上就要倒閉了，天花闆搖搖欲墜，為了腦袋的安全，建議你帶個頭盔。”——但是老闆人好，漢堡也好吃。

盡管店在海濱城，不過對他來說，距離不是問題。

“你好，我是巴裡·艾倫，”巴裡微笑着伸出手，他打算來吃個早餐，“我朋友推薦我來試試這裡的漢堡。”

“歡迎光臨，我是文森特，老闆兼主廚兼唯一員工。” 文森特和巴裡握手，他的笑容中帶着歉意，唯一一詞念的十分用力，“剛才的事情……請别介意。”

康斯坦丁在一旁插話：“别擔心，他經常這樣，我都習慣了。”

文森特瞥了康斯坦丁一眼，康斯坦丁立刻雙手上舉做投降狀：“我隻是在幫忙解釋。”

巴裡笑笑，他能感覺這兩個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但是這和一個想吃漢堡的中心城普通警官有什麼關系呢，他真的餓了。

加班被同事拿走最後的玉米卷，熬夜通宵查案，回家發現備用食物全部告急，多重疊加的巴裡看到桌子上哈爾拿來的漢堡袋子身體自覺地動了起來。

他隻想吃點好的，今天不想關注什麼超英超反暗潮湧動，隻想關注食物。

文森特看了一眼廚房裡零星的食材，在傑森忠告前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餐廳生意慘淡，顧客寥寥無幾，加之他追求食材的新鮮度，每次采購都不會買太多。

這段時間，系統記錄的收入隻有兩筆：一筆是克拉克給的五美金，另一筆是康斯坦丁和他的好友查思的二十美金。

扣除食材成本後，淨賺了三美金。

三美金。

如果再算上餐廳每天的扣的稅款，那麼文森特現在不應該在餐廳裡看着廚房寂寞如雪，他應該站在大街上求求好心人給口飯吃。

之所以還有錢全依賴于餐廳給他開外挂，帶着文森特全世界各地開地圖賺錢。

廚房現在連個漢堡材料都湊不出來。

文森特尴尬地看着巴裡，提議道：“巴裡，其他的可以嗎？也許你願意嘗嘗肉醬意面？”

“沒問題。”巴裡一口答應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等着美味降臨，現在他終于有心思打量這家店。

他沒想到，哈爾也有不誇張的一天，這家店甚至比他說的更誇張，要不是熟人介紹根本不會有人來危房吃飯，或者是這是老闆喜歡的裝修風格，一種剛被超反炸過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