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沒聽清楚這位搭車客到底想說什麼，坐在後排的男人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幾個字詞他的聲音小的像是在說什麼暗語。

“什麼段子？”文森特眼神裡帶着一絲好奇，試圖從搭車客哪裡得到清晰的回答。

搭車客沒有回答，文森特趁機扭頭看了一眼，男人蜷縮在車廂角落，頭随着呼吸在帽子下面輕輕活動，看起來已經睡了過去，隻有窗外掠過的路燈子啊他身上投射下五彩斑斓的燈光。

像是馬戲團的小醜玩弄着彩燈。

文森特的頭扭了回來，他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剛才的掃描耗盡了大黃蜂最後一絲賽博坦的能量，它現在無法再變形，但依然堅守着它最初的使命——成為一輛稱職的交通工具。

引擎運轉平穩，汽車的破空聲被聽得一清二楚，車内燈光柔和，儀表盤不時穿過幾條消息，證明着大黃蜂的無奈。

“抱歉，我也沒想到隻有這麼一點能量了。”

文森特的手指輕撫方向盤，他用肢體語言無聲地表達了一個意思：你不必說道歉。

車窗外，城市的燈光出現在他們面前。大橋兩旁的鋼索在夜色中迅速後退，像是時間的流逝，也像是他們與哥譚的距離越來越遠。

大都會和哥譚雖然隻有一灣之隔，但像是兩個世界。

大都會，明日之城，超人管轄的城市，在這裡每個人似乎都有光芒的未來。

文森特一進城就看到了巨大的廣告牌，那是萊克斯集團花費重金樹立起來的廣告牌，為的就是宣傳今晚的科技展覽。

文森特輕輕扭開車内音響的旋鈕，一陣靜電噪音過後，音響裡傳來了富有磁性的女聲，它接收到了來自星球日報的廣播信号：“各位觀衆晚上好，我是星球日報的路易斯·萊恩，正在萊克斯集團的科技展覽會現場為您帶來實時播報。”

她的聲音在車廂裡回蕩：“韋恩先生正和他的女伴走過紅毯，他的出現無疑成為了今晚的焦點，甚至蓋住了剛剛走過的盧瑟先生。”

文森特的手指輕敲着方向盤，身後傳來一個剛睡醒的聲音，他剛想把聲音扭小，就聽後面的人說：“不用，我也想聽聽。”

“……緊随其後的是奎恩企業的總裁先生和他的女友。據悉，這兩位商業巨頭都和盧瑟先生有着合作的計劃。”路易斯萊恩繼續報道，她的聲音透露出記者的專業，“不知道今晚他們會如何溝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會是一場多赢的商業互動，路易斯萊恩将持續為您報道，帶來最新的動态。”

一聲戲谑的冷哼從文森特身後傳來，是搭車的男人發出來的。

文森特沒興趣參與這幾位商業巨子的争鋒，他隻想來看看黑衣人開的電影公司，找點關于大黃蜂對手的線索。

“我們現在到大都會了，”文森特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剛睡醒讓搭車客的帽子被搓揉了起來，露出幾縷深綠色的發絲，文森特的心漏跳了一拍，“我把你在附近的車站放下？”

男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我要去萊克斯集團。”

文森特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又不是專職司機，隻不過的順路捎帶一程罷了：“我可以把車停在附近的出租車點，你在那裡等車，我查過，你隻需要坐幾站公交車就能到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

“啊？”坐在後排的男人兜帽下的身體開始抖動，從無聲的顫動轉變為放聲狂笑，隻用了短短幾秒鐘。那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聲，充滿了瘋狂和不祥，文森特的汗毛豎起，内心的警報雷達響成一片。

【助人為樂（進行中）】

任務須知：哦天啊，你可真是個倒黴鬼，雖然貓是活貓，但是可憐的它被泡進了酸液，現在變成了一隻瘋貓，可憐你要面對這樣一隻貓，開始祈禱吧，祈禱至少黑暗降臨的時候不要那麼痛苦。

任務要求：活着回到店裡。

獎勵：拉撒路脂

文森特看着系統彈出來的提示内心瘋狂咒罵，這根本就是把自己往地獄裡逼啊。他的目光在後視鏡中與男人的目光相遇，那是一種充滿了瘋狂和狡黠的眼神。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文森特的緊張，他緩緩地把兜帽徹底摘了下來，露出了綠色的短發和臉上那道标志性的刀疤。他的笑容裡帶着無法掩飾的瘋狂，無一不透露着他的身份。

“……插播一條緊急消息，哥譚市郊外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剛剛發生了一起病人越獄事件，惡性危急病人小醜越獄，請各位市民注意安全，盡量減少出門。”廣播裡的主持人聲音甚至都帶着一絲顫抖。

那是小醜。

文森特的手心瞬間被汗水浸濕，腦海裡閃過各種逃生方案，他第一次有了自己其實是在一個随時可能會沒命的，有着超級英雄也有超級反派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危險性遠超他的想象。

一道銀光在小醜指尖流轉，那是一把匕首，幹幹淨淨地沒有一絲血迹，反射着車外的光線：“現在可以去萊克斯集團了嗎？”

文森特：你給我說不能的機會了嗎？

“沒問題。”文森特深呼吸一下，一腳油門直沖向了萊克斯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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