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店裡還有沒有其他生物？”克拉克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文森特的問題。

“是的。”文森特掃過這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空間還是硬着頭皮回答了來自克拉克的疑問。

好吧，他也知道這種做法有點可笑，但是對于一個普普通通的“純種人類”來說，求助超級英雄是他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案了。

文森特擡眼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挂在房頂上的鐘表，設計感極強的機械鐘表和木制的美式餐廳風格顯得格格不入。

電子時鐘精準地顯示現在是淩晨兩點，剛過一秒。

“沒問題，”超人就算在生死邊界也樂于伸出援手。

店裡看起來和他之前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燈光仍然不算明亮，房間不大不小，但隻要站在吧台，所有情況盡收眼底。

文森特的期待讓克拉克感到一絲緊張，但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超能力掃視整個空間。特殊的雙眼透視了牆壁和地闆，這讓他能夠看到隐藏在角落或暗處的任何東西。

“看起來一切正常。”克拉克皺了皺眉，他的能力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你在樓下有輛很不錯的車？”

“是啊，”想起大黃蜂文森特營業表情溫柔了一秒，“其他沒有了？”

他轉向超人，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尋找線索，“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奇怪的聲音或者影子？”

“包括聲音嗎？”克拉克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他微微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周圍的每一個聲音，屋内微弱的呼吸聲，樓下汽車的運作聲音，電視機零件轉動的聲音以及電子鐘表的咔哒聲……這些雜亂的聲音在他的腦中交織成一份聲紋地圖。

克拉克睜開眼睛，眼裡閃過困惑和好奇：“你的汽車、鐘表和收音機是同一家的買的嗎？”

看着文森特皺起的眉頭克拉克确信自己得到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因為他們擁有同樣頻率的轉動聲。”克拉克聳聳肩膀想要輕松一下氛圍，“或許同種牌子，你知道我有幾個熟人，特别喜歡給自己的東西打上統一的Logo。”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文森特近乎于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心中産生了某種不好的預感，話音剛落，齒輪轉動的聲音就出現在大廳裡，清楚地别說有超級聽力的超人了，就連文森特這種普通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文森特下意識抄起盤子擋在了聲音和兩個人之間。

那是一種規律的機械聲響，最開始像是阻塞了很久的齒輪被突然開始運轉，它越來越響亮，也越來越清晰，像是定時炸彈的倒計時，帶着讓人不安的節奏。

克拉克和文森特背靠背站在桌子旁，超人第一時間就看響了聲音源頭，是吧台上的收音機。

收音機的外殼微微震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将從裡面生長出來，以超人的眼力能清楚地看到收音機正在發生一股奇妙的變形。

“我們得先離開這裡。”克拉克立刻抓住了文森特的手臂，用力一躍超門口沖去。

那扇之前一直無法開啟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克拉克已經做好了狠狠撞在屏障上的準備——向他之前無數次嘗試一樣——但是當他真的躍出門口之時，他發現這裡從來沒有什麼屏障。

克拉克沒有收住力氣砸在了磚牆上，像是倒進棉花裡沒有任何痛感。克拉克有些興奮地回頭：“文森特你沒事”吧，話還沒說完，克拉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和店裡的文森特。

還沒等超人沖上去把文森特拉出來，砸下來的磚塊讓氪星之子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

“文森特！”克拉克從床上猛然坐起，過于猛烈的動作讓他狠狠撞在了眼前的玻璃罩子上，來自北極堡壘的科技檢測到它的擁有者已經醒來，于是便緩緩滑開了阻隔。

超人從床上漂浮起來，他現在正在瞭望塔的最高層，這是蝙蝠俠在設計這艘大船初始就一定要保留的房間。現在超人知道了它的用處，因為這個位置離太陽最近，是天然的氪星人休息房間。

更别提四周幾乎無法計數的高瓦數黃太陽燈，講整個房間都籠罩在這片溫暖的光芒中。

“你醒了。”蝙蝠俠拖着披風環抱着雙手倚在門口，以超人的眼力能看到這個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