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敕勒歌(鋼琴+小提琴版)
??歌手:淺绯色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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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很快到了蘇力坦家院外,巴太将你送回家,又不放心的騎馬跑出去,将栓在半路的踏雪找回來,從栅欄到氈房的距離不近,宋阿姨打開車門,似翻似爬的艱難從座椅下來,擦了擦額頭細小的汗珠,她很疼,你們都看得出來她有多疼,可宋元清卻依舊沒有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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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宋元清出現,宋母好像變了一個人,她變得怯諾,小心翼翼,她的視線始終望在宋元清身上,腳下的路變得坎坷艱難,她沒留神的向一旁摔,一隻手将她穩穩扶住,她希望重燃的擡頭看過去,扶住她的人是你,不是她的孩子
??她苦澀的笑,與咄咄逼人的樣子判若兩人,此刻的她像一朵腐爛的玫瑰,花莖被黴菌腐朽到再也直不起來,她罕見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推開你,扶着木栅欄,艱難的向氈房挪動
??“你其實不用管她”,宋元清靜默的看向宋母佝偻的背影,又将視線移到遠方
??“她不是你母親嗎?你們關系似乎不太好”,你因為與他多聊幾句,就自然的跟在宋元清身邊,低頭踩着彼此交疊的影子,你們都沒擡頭:“臨春,我這次來,也想好了要和你道别,我想去美國,你要跟我一起走嗎?”,宋元清停下來看你,他在刻意避開母親的話題:“美國的環境,比牧場要好,我能給你後半生的安穩”
??他的語氣帶着輕松,肩膀微聳,明顯是在與你玩笑,他安靜的等待你拒絕他的話
??“以後我和巴太有機會就去美國看你”
??他的笑還是變得有些苦澀,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更早相遇,巴太卻能後來者居上,全當你是沒見過馬背上的少年,畢竟還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或許好奇心大過情愛
??巴太的歸屬是草原,他始終要回到這裡,而你們會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後半生,牧場隻有木闆搭建的浴室,土磚堆砌的床,還有燒不完的柴火馬糞,和放不盡的牛羊,他側目看你,哪怕踮起腳,影子都沒碰到他的肩膀
??或許是憐惜,也或許不甘,他突然動了念想:“臨春,你想上學嗎?我可以供你去讀書,說不定你可以好好考個大學,寫書或者見更遠的世面”
??“那…你說的更遠世面裡,有巴太嗎?如果沒有,我就不去了”,你笑着看他,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印象中,高曉亮是個以利益為主的人,比你更能認清現實,宋元清也不打算和你繼續交談,他将心思放在高曉亮身上,或許能在你哥哥身上找到突破口
??你們聊着聊着就走嗎遠了些,前面就是帳篷搭起的小賣部
??天色早已黯淡,小賣部外面站着一群馬隊的人,看着像剛趕來夏牧場,熙熙攘攘的排隊買東西,張鳳霞和奶奶似乎不在家,裡面的姑娘将帳篷的門用鐵棍擋死,不停驅趕他們:“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營業,各位改天來吧,我們不營業”
??往常這個時間張鳳霞還在賣貨,沒聽過會這麼早收攤,你們以為小賣鋪的人遇上什麼困難,快步往前趕:“文秀!需要幫忙嗎?”
??你剛喊出來,那些馬隊的人就将目标換成你,沒有圍上來,隻是站在原地,哈語的交談聲越來越大
??你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還在繼續向前走,馬隊的人卻都在後退:“你們怎麼了?需要什麼幫助嗎?我……”
??宋元清卻突然變了臉色,叫住你:“臨春…走吧”,他低下頭,額前碎發遮住映射在眼裡的光,聲音太小,你幾乎快要聽不清,他握緊你的手腕,向後拉着你
??“可文秀好像需要幫忙”,你沒動,着急的看向文秀,她還抱着鐵棍,喊的急了眼角的眼淚抖下來:“臨春,你快回去,我這不需要幫忙”
??你急着甩開宋元清,找了塊磚放在身前,向馬隊的人喊:“文秀說今天不營業,你們不走我就去縣城找警察”
??馬隊的人突然笑起來,他們談論的聲音更大,你着急的問宋元清:“他們在說什麼?元清,你能得懂對嗎?你怎麼不說話,文秀,你能聽懂嗎?”
??你叫嚷着想喊人過來,聲音鬧的越來越大,最後手臂被猛的向後扯,你踉跄着險些跪下去,宋元清抓住你的手臂,将你從地上扯起來,力氣沒收斂,你疼的委屈
??“他們在談論你那些照片,聽懂了嗎!跟我離開這”,宋元清的話讓你怔住,他的臉壓的很低,轉身避開人群視線,強行扯着你往回走,你想試着甩開他,他卻拽的更緊:“元清,我得和他們解釋,我沒和那些人發生關系,我隻是拍了照片……”
??“拍了照片做什麼?詐騙嗎,怎麼解釋出口,我在草原長大,這的人重聲譽,你說什麼都沒用,你隻要在這一天就要遭人非議,跟我走”,宋元清的怒聲似無休止的回響,你第一次見他面色崩裂
??他本就重名節,你的過往就像他不願意提起的結痂,他不願意在衆人面前揭開,自知語氣太過,他歉意的看你:“對不起,我們先回去,這件事私下在想辦法解決,離開這吧臨春,别再回來了…”
??你這時才明白,文秀為什麼擋住他們,巴合提家在草原舉足輕重,沒人不認識巴太,也同樣沒人不知道蘇力坦家來了什麼樣的人,他們路過文秀的小賣鋪隻是在詢問這樣的傳聞是否屬實,在詢問蘇力坦家的小兒子被騙成什麼樣子,蜚語流言早已經傳遍草原
??你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挽回巴太的顔面,才能讓這些認識你的人不受影響,身體又在下意識的抖
??“臨春為什麼要離開?”,巴太自遠處而來,他騎在棕馬背上,右手又牽着踏雪,馬鞭在空中揮出一道裂響,人們都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