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峥被打了也不惱,隻是湊得很近地看着他,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讓我想想?你叫盛迩,對吧?”
盛迩盯了他好半響,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岑峥若有所思地盯着人的背影,而後打了個哈欠離開了。
他原以為這一覺可以睡上個三天三夜,但事實上他不過睡了三個小時便醒了。
岑峥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而後又瞬間閉上了眼。
三分鐘後。
岑峥擡頭盯着天花闆,煩躁地撓了撓頭。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他抱着被子又翻了個身,而後徹底坐了起來。
他盯着對面牆上的時鐘,像是要将它看出個洞來。
——
“來了?”藍英頭也不擡。
“嗯。”岑峥無精打采道。
藍英這邊忙得快要起飛了,根本沒空理岑峥,岑峥又坐在椅子上等了她好一會兒才終于見到藍英擡頭。
“怎麼了?”藍英問道。
岑峥頭都要磕到地上了。
藍英這才放下手裡的活,轉過頭來看着他:“東西呢?”
岑峥這下精神了。
他牙都要咬碎了:“失敗了。”
藍英懷疑他沒睡醒,用一臉“你在說什麼屁話”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岑峥繼續道:“碎了。”
藍英:“……”
她有些新奇地看着岑峥,“倒是第一次聽你說任務失敗了。”
岑峥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左看右看,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所以要賠付多少違約金?”
“這個嘛,不少。”藍英故意頓了頓,果不其然的看見了岑峥一臉要便秘的表情。
她“噗呲”笑了一聲,然後才闆起臉道:“不用賠,這次是他們不厚道。是他們違約在先,哪有我們的人賠錢的道理?”
岑峥很明顯的放下了心來。
“對了。”藍英一臉八卦地看着岑峥:“所以是為什麼碎了。”
岑峥:“……”
他偏頭看向了别處,飛快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不小心——”
“停!”藍英打斷了他。
她神色嚴肅道:“我可不想聽見什麼一不小心沒拿穩碎了的胡話。”
岑峥見心事被看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倒也沒有,就是碰到了人。”岑峥摸了摸鼻子,顧左右而言他,“說到這裡,你确定委托方和我真的沒有仇嗎?”
藍英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轉移話題,卻也沒拆穿他,隻是順着他的話反問道:“你确定你最近沒有惹上什麼人嗎?”
岑峥:“……那可多了去了。”
藍英一想到他的職業,同樣沉默了下來。
岑峥思考道:“莫非他就是為了拿十萬勾引我上勾?”
藍英:“……往好點想,或許是他又看不慣你又折服于你的能力。”
岑峥一臉詫異地看着她:“你什麼時候也會說這話了?”
藍英:“……”她這下不僅覺得人困糊塗了,還覺得人燒糊塗了。
藍英擺了擺手道:“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這幾天就别接委托了。”
岑峥難得沒有反駁她,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臉正氣地離開了。
——
“你說什麼!”程澗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盛迩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聾了,他皺着眉頭看着程澗,“小聲點。”
“這能小聲嗎?!”程澗繼續吼道,那我辛辛苦苦給你放出的消息算什麼?算我放了嗎?”
盛迩閉了閉眼。
程澗繼續喋喋不休道:“我好不容易讓人傳你AA戀,你現在是想說什麼?你來者不拒嗎?”
盛迩:“……其實我沒有讓你傳過。”
程澗聲音突然小了:“那不是因為這樣更有可信度嘛……”
“而且,”他聲音更小了,“AO戀您看起來就……”
“什麼?”盛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程澗很快就縮了腦袋。
“您繼續,嘿嘿。”他突然谄媚地看着盛迩。
盛迩:“……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骜不馴的樣子。”
程澗單純地眨了眨眼睛。
盛迩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奧裡克工廠确實是季家的,那邊的負責人杜廣我之前在斯卡星碰過他。”
“嗯嗯。”程澗點頭如蒜。
盛迩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東西我打碎了,沒帶回來。”
程澗:“……”
他試圖開口:“我之前給您發的消息……”
“我改主意了。”盛迩勾了勾唇角,“他們不知道我是誰,這樣最好不過。”
“畢竟,我可一直在酒吧瞎混啊——”
盛迩看向他:“哪有一個成天混吃等死的人突然奮發圖強了呢?”
程澗覺得他在講歪理,因為他老闆到目前為止可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混吃等死過。
不過他沒敢說。
他老闆不知道最近從哪裡學壞了,學會扣人薪水了。
程澗默默流淚,程澗悄悄喝水。
盛迩這下看都沒看他,敲了敲桌子:“上次的核桃呢?”
程澗:“?”
程澗不理解,但程澗搬出來。
盛迩沉默地看着桌上滿滿一箱的核桃,冷酷地挑了幾顆揣進了兜裡。
臨走前盛迩回頭看向他,冷酷地說道:“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哦對了。”盛迩突然朝他露出來一個堪稱恐怖的笑來,看得程澗一激靈。
他淡淡地補充道:“我剛剛不是說着玩的。”
“記得哦,”他頓了頓,嘴角勾出一抹冷意,繼續道,“對外放出,我要追求夜鋒。”
程澗手上的核桃“咣當”一聲,滾落在了地上。
他身後,是夜鋒的大頭照。
寸頭男正兇巴巴地盯着他。
程澗默默撿起了地上的核桃,打了一個激靈。
他老闆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