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很是惋惜道:“我星币都花出去了。”
岑峥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麼魔道竟真坐了進去。
但從他打開門的一瞬間就後悔了。
屋内一股鳥屎味,滿屋子仿佛都被腌入味了。他被那味熏得簡直睜不開眼,果斷關上門後轉頭就看見盛迩戴着口罩插着兜正躲得遠遠的。
他被騙了。
他早該在盛迩突然戴上口罩十分謙讓的讓他開門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股幽怨幾乎化作了實質,雖然從面上看不出來岑峥有什麼表情,但盛迩還是心虛地移過了腦袋。
“咳。”他沒看岑峥,盯着地上的小草道:“你這不是專業對口嘛……”
岑峥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反駁。
他又氣又好笑:“這才是主要目的吧?”
盛迩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你今天請假了,身為老闆自然要關心關心員工。”
“不過是突發情況而已……”他心虛了一下,而後又擡起頭來,勾唇淡淡道:“十萬星币,幹不幹?”
岑峥沉默了。
他可悲的十分心動。
不到一小時就能賺十萬……
“咳。”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盛迩知道他同意了。
盛迩說到做到,轉了十萬星币給他,轉完就打算自己找塊地呆着了。
岑峥自然不會讓他那麼好過,他以“不知道東西怎麼處理”的理由哄騙人打開了門。
但顯然淨化系統太過強大,再次打開門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濃郁的味道了。
岑峥質疑他為什麼不在回來之前就打開,被盛迩輕飄飄的一句“忘記了”堵上了嘴。
但岑峥合理懷疑他是故意的,畢竟有些人方才在路上一直對着終端的另一頭歎息。而且還時不時轉頭偷瞄他,顯然就是在憋着什麼壞心思。
盛迩最終還是進了門,他美其名曰“監督”,自己戴着口罩站在了二樓。
岑峥也戴上了口罩,他進了門才發現其實被迫害的區域并不大,至少客廳是毫發無損。
許是空間被封閉久了,盛迩又怕那鳥不知天高地厚飛出窗去将窗全給關上了,這才造就了一開始的屎臭味。
岑峥看向了罪魁禍首。
那是一隻麻雀。右邊的翅膀被紗布包紮固定着,此時正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害怕地發出“唧唧”聲。
岑峥覺得這鳥頗為眼熟。
他擡頭看着盛迩,就見盛迩也在看着他。盛迩挑了挑眉:“路上撿的。”
他臉上似乎都寫滿了“我是個好人吧”。
岑峥覺得這個詞還有待商讨。
“沒有籠子嗎?”岑峥道。
“有啊。”盛迩笑嘻嘻地指了指地上放着的籠子。
那籠子沒有門,但縫隙完全夠這鳥蹦出來了。
岑峥:“……”
有跟沒有一樣。
他幾乎已經猜得到這鳥是如何作案的了。
岑峥長歎了口氣,那鳥似乎在屎堆裡滾了一圈,渾身狼藉。
他蹲下身來,朝鳥伸出了手。許是察覺到了他沒有惡意,鳥不像一開始的抗拒了,任由岑峥托起了它。
他給小鳥簡單的洗了個澡後,看向了一直站在二樓的盛迩。
地上實在不需要他多費心,小機器人自告奮勇的幹完了,他總覺得從盛迩臉上看到了虧了的表情。
盛迩看着他熟練地給小麻雀包紮後挑了挑眉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會這個。”
岑峥一邊打結一邊道:“受傷多了就會了。”
盛迩罕見的閉上了嘴。
岑峥再次擡頭時就見他已然坐在了沙發上,正悠閑地翻着終端。
“真不住這麼?”他看起來像是随口一問,但以岑峥對他的了解總覺得他必須想說住。
岑峥将鳥放進了籠子裡,十分反骨道:“不。”
盛迩笑了一聲::“就睡你那八百星币一個月二三十平方的屋子麼?”
“你怎麼——”他話問到一半又閉上了嘴。
盛迩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本想說些什麼,終端便響了起來。
他隻好接通了電話。
方嘉行的聲音從對面傳了出來,聽上去還有的心虛在裡邊:“那什麼……我好像闖禍了。你來趟公司呗。”
盛迩一愣,他還沒問上幾句,就被方嘉行匆匆挂上了。
岑峥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隻看見盛迩臉上驟然一變,給他留下了一句“記得關門”就離開了。
門甚至沒被人帶上,麻雀安靜地待在籠子裡,看起來似乎沒有再次逃跑的打算了。